十几天以后,接任陕甘督师的人终于来到了玉门大营。
这个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红脸汉子,听口音应该就是陕甘之地的人。
但严从汉根本不认识他,甚至此前都从未听说过此人。
这位新上任的陕甘督师来到玉门后,随身带来了一份圣旨。
圣旨的内容重提此前对罕慎军队追而不击的事情,革除严从汉的一切职务,令其返回原籍。
这十几天来,严从汉的内心经过了上次降职的经历之后,已经变得异常平和。
因此,被革职的圣旨下达后,严从汉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悲伤,反倒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
严从汉回到家属营区,吩咐孙晓月和祝若兮收拾行李,打算第二天与喻代求等人道别后,便返回原籍。
喻代求等人闻讯后,纷纷来到严从汉的营房。
“从汉兄弟,这到底是怎么样回事?”喻代求问。
“还是因为此前的事,看来经过这十几天,皇上非但没有放心疑心,反而更加怀疑我了。所谓有结义兄弟、几年的辛苦努力,就此白费。”严从汉伤感地说。
“不行,若是如此,我宁愿自请辞职,与从汉兄弟一道返回渝州种田。”喻代求忿忿不平地说。
“对,我也是,只愿跟着从汉兄弟,哪怕是种地耕田!”顾小伍和秦邦锐也说道。
“不行,你们可别再义气用事了,千万不要学我,继续留在军中,好好履职尽责吧。”严从汉说。
“从汉兄弟,说实话,要说前次你有责任,但这责任不应该由你一人来背,尾随敌军,追而不击,可是我们几人的提议呀。”顾小伍想起之前的情形,说道。
“不管如何,如今皇上只革去了我一人的职,这也不是坏事,至少保全了兄弟们。大家想过没有?如果皇上是因为猜忌才革我的职,若大家纷纷辞职跟随我,岂不是更会遭到猜忌?这样于你于我皆不利。咱们兄弟一场,不如就此道别吧,若有机会,咱们再一起谈古论今、畅聊人生!”
听完严从汉的话,众人虽是不舍,但确实又不敢贸然辞职,否则真有可能加重皇上对严从汉的猜忌。
于是纷纷与严从汉道别后,重新返回了各自的营帐。
面对孙晓月和祝若兮,严从汉也是有苦难言,苦笑着说道:
“看吧,想不到最终还是毁在自己人手里,或许,这便是一名武将最终的归宿。”
“从汉哥,不打紧的,咱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咱们返回渝州,过过清闲日子,或许更好。”孙晓月安慰道。
“嗯,是的,一想到渝州,我还巴不得马上回去呢,从汉,千万别乱想。正好晓月姐姐现在有孕在身,回乡静养也好。”祝若兮说。
“什么?晓月怀孕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严从汉听到这个消息,被革职的阴霾似乎一扫而散。
“就在你回援京师之前知道的,当时不想让你分心,所以就没告诉你。”晓月害羞地说道。
“哈哈,那太好了,咱们立即写信给娘亲,叫她也返回渝州,咱们一家人回去过安稳日子!”严从汉眉头舒展,因晓月怀孕而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