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相信是后者。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呀,薄霜的性子,四弟难道不清楚?烈得很。她不想成为我的女人,也不想成为我威胁四弟的工具,便直接寻了死,我拦都拦不住!”
桑无焰说得云淡风轻,桑无渊却是听得脸色难看。
黑眸中蓄满风暴,他噌然站起,“唰”一声拔了腰间佩剑,动作快如闪电,等桑无焰以及众人反应过来,长剑如龙,已横在了桑无焰的颈项。
桑无焰惊了一下,想起身上的蛊,又瞬时放松了下来。
“快说,她到底在哪里?”桑无渊声寒如冰,菲薄的剑锋朝桑无焰的喉间推近了几分。
桑无焰也不惧:“我已经说了,为何四弟就是不信呢?她真死了!我有多觊觎她的身子,四弟应该知道,我处心积虑做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得到她。可她不识时务,说自己是四弟的女人,死活都不愿意把身子给我,我只能对她用强,然后,她不堪受辱,就......”
说到这里桑无焰还挑衅地舌头一伸,白眼一翻,做出一个一命呜呼的动作。
桑无渊面色铁青,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额头上和握剑的手背上青筋都暴得老高。
桑无焰被他的样子愉悦到了。
尤其是剑锋贴着他的颈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颤抖,他的手在颤,整个人都在薄颤。
他就是想看他被自己气得发抖,又不能对他下手的模样。
于是,他又添了一句:“嗯,四弟是没看到,当时,现场真是有些惨烈......”
桑无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啊”地嘶声痛嚎,与此同时,手中长剑突然从他的颈脖处撤走,下一瞬又长剑如虹被挥起,带着刺眼的寒芒,直直劈砍下来,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惊人,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肩膀处一痛,鲜血喷溅,他的一只手臂就生生被砍断了下来。
桑无焰痛得闷哼一声,断臂委顿于地的同时,他也因为承受不住骤然而来的巨痛,双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现场不少宫人惊叫。
所有人都吓住。
皇帝亦露出骇然之色。
桑无渊和桑无焰都在喘息。
桑无焰痛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大汗冒出。
他坐在那里瞪着桑无渊,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难以置信、恨、怒、恐惧一一爬上他的眸眼。
桑无渊脸色亦非常难看,眼角发红,五官凶狠到都有些变形,显得有些狰狞,他举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桑无焰。
“你一日不说实话,我便一日卸你一肢!不就是不能杀你吗?我就将你做成人彘,看看到底谁狠!”
桑无渊磨着牙,一字一句,字字从喉咙深处出来。
话落,他长剑一收,“唰”一声插回到腰间剑鞘里。
现场的众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见他那个样子,就跟个杀神一般,大家好怕他一剑要了桑无焰的命。
桑无焰颓然坐在那里,屁也不敢再放一个,不甘地望着地上自己的断臂,痛得浑身颤抖。
桑无渊对着皇帝微微鞠了鞠:“父皇,儿臣先回府了。外面的保觅帮,护月军已拿下,父皇勿忧。”
说完,也未等皇帝回应,便转了身,步伐沉重、铠甲叮当,拾步往外走。
两方的禁卫都纷纷让出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