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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仁连日奔波,又经剧烈拼杀,已是无力追赶,敌军退去后,便着手安排家中亲戚、仆役撤离,等到韩冲返回,众人便立即启程西去。
甘州城内有数万大军,且已为张锒掌控,城外还有奚君虎的近万骑兵,走得迟了,又将陷入重围。韩冲和张致仁很清楚目前无法力敌,唯有靠着肃州的城防,暂时立下脚跟再说,所以不顾天色将暗,连夜带着所有人赶往肃州城。
奚君虎帐下临阵倒戈的是一哨骑兵,哨长姓张,也算是张家的远戚,曾得到张致仁亲自指点,深以为荣。因家中有人也被关在塚园之内,在赶来塚园之时就已经想办法要动手营救了,只是人数实在太少,怕连累手下兄弟,一时不敢动手,直到见张致仁杀出,这才果断反了奚君虎,为打败张锒立下大功,那一哨人马,自然同去肃州。
因为张锒留下了不少马匹,张致仁也折损了大半亲兵,马匹已经不成问题了,西去的队伍每人一骑之外,还多出了数百匹战马。
并肩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张致仁与韩冲二人脸上,并没有刚刚得胜的喜悦,反而都是满脸愁容。
“韩聪,现在肃州城内有多少兵马?”张致仁问道。
“一万五千,加上嘉峪关的两千和我们这里千把个人,最多也就一万八千人,而姜锒立即能够调集五万步军、九千骑兵……”韩冲道。
“城内人口有什么变化吗?能不能再征个五千人?”张致仁又问。
“最多也就这个数了。”韩冲苦笑。
“粮食呢?够吃几天的?”
“这才是个大问题,您也知道,肃州的粮食一直不够,一半以上是从兰州、甘州运去的,幸好我还囤了点,撑个把月应该不成问题。”
张致仁又道:“做好苦战的准备吧,肃州扼守通往西域的商道,关外又有安西马场,姜杉是不可能允许我们占着肃州的!”
“伯父,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只是张锒的那些人马,我们也撑不了多久的。”韩冲问道。
“路上慢慢说吧,唉,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晋王能尽快掌控并州……”张致仁自知肃州贫瘠,希冀着晋王能够率着并州精锐吞下甘肃,然后经略西北、再图中原……
紧跟着张致仁身后的是颜伯与许暮雪一家,许暮雪此时正在看颜伯自靴内取出的信,那时老太爷临终留给他的遗笔,看着看着,眼前便模糊了起来……
【小雪,别看太爷爷总是稳如泰山的样子,但有一件事已经在压在我心上二十年了,压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压得我不愿走出家门一步!不是我想要种地,只是实在想不出还能干些什么。
这个世上,如果还有完人,那就非杨征莫数了!仁义礼智信都能在他身上看到,得万民爱戴,那是他应得的回报。而你太爷爷,竟然是害死杨征的凶手之一!我本有能力救下他的,但是为了自以为是的平衡与大局、为了区区一家之利,心中只有权谋,将习武者的侠义心肠完全抛诸脑后,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这个大错一埋就是二十年,齐国自杨征走后,每况愈下。栋梁死于我手,我实在不敢面对世人,更不敢将实情向子孙坦白,及至风烛残年,夜夜难寐。
贺齐舟与陆宝根一直在追查勾结赫连清风的国贼,发现我就是当年的刺客之一,他们并没有苛责于我,在他们的身上,我又看到了杨征的影子,也给了我直面错误的勇气!
现在想来,太爷爷对你母亲这一脉最亲,可能就是因为她曾和杨征、何青山走得很近。你们一家也都是好样的,张家有现在的口碑,你的父母功不可没,这一点太爷爷甚感欣慰。
现在太爷爷真的有点累了,能早点走其实也是一种解脱,只希望张家以后在你爷爷的率领下,以德治家,造福苍生。
该走了,别替太爷爷伤心,能在行将就木之前一吐心中块垒,太爷爷已经释然,可惜没能再见你们兄妹一眼,你也要珍惜眼前的一切,莫要像太爷爷那样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来。贺齐舟是个好孩子,你能遇见他,是尔之幸,他能遇见你,是彼之福,好好把握幸福二字,光明磊落行事,坦坦荡荡做人!好孩子,有缘来生再见。】
……
“父王,现在怎么办?”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战的姜烁一脸倦容,柳臻正含泪替他包扎左肩的箭伤,地上有一枚带着血肉的箭镞。
“看来云州军政也被姜杉掌控了,休整半个时辰,去甘州!”姜琅神色阴郁,连番苦战之后,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万骑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了。
数日前,从晋阳到榆州,姜琅还算顺利,由于平素累积下来的贤名加上榆州柳系舟的相助,军队的规模迅速扩大。但并州总兵戚冈也没闲着,调集大军一路追赶,驻扎在榆州城外的三万步军也在接到军令后企图堵住姜琅的西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