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和后军靠拢后再战!”戚林不敢再冒险,半柱香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听了军师的建议,立即打马往西逃去,那些擎着沉重旗帜的士兵立即跟上自己的主帅,只是在快速奔逃中,如何还能掌控好旗帜,绣有硕大一个“戚”字的主将大纛倾刻间便倒于尘土之中,被万马践踏。
原本还在坚持苦战的并州骑兵一见主帅将旗倒伏,又听四周到处是撤退的命令,哪里还敢应战,纷纷四散逃去。
僵持的局面一经打破,战局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戮!本就抱着决一死战的肃州军岂肯放走敌人,人人士气高昂,紧紧追赶敌军而去,很快便碰上了戚林的后军。
此时戚林军队的心气已经完全无法与刚刚出征时相提并论了,戚林本想稳住阵脚再战,但是大量溃兵退入后军阵中,后军连冲锋的阵型都无法保持,面对杀红眼的肃州军时,刚刚赶来的后军很快也变成了与前军竞速的逃兵。
漫长的追击整整经历了一天一夜,一直杀到了甘州城脚下,仅有数百骑逃入了甘州城,城内的万骑云州军实力本就逊于并州骑兵,眼见并州骑兵败成这副样子,竟然不敢派出一兵一卒来迎敌,坐视并州军与城外的哨卡被肃州骑兵席卷一空!
姜烁趁机肃清甘州城外围的防御,静等步军的到来,而灵虚、张铃母子三人装成逃难官属的的样子,打马向云州方向疾进……
第二日三万肃州步卒便赶至甘州城下,城内的张锒自知士气受挫,高高挂起免战牌,而肃州军人数并不占优,也无力攻城,只是封住东西两道城门后,派了两千骑去奇袭富庶的雍州,两天之后,雍州也成了晋王的囊中之物。
张锒再败的消息没几日便传遍的甘陇之地,前来投奔晋王者日众,龟缩在甘州城内的张锒更是不敢出城应战,只是不停地向姜杉发去求援的奏书。
晋王那里虽然局面大好,像甘州毕竟是一省省府,城坚兵众,加上张锒搜刮百姓,囤足了粮草,围在城外的肃州军一时也无计可施。
……
十二月初的云州,凛冽的寒风让刘颖之感到一阵阵地刺痛,细嫩的脸上、手上到处是一条条皴裂的伤口,身侧的母亲也是一般的模样,比自己更糟糕的是,母亲已经走不动了,全靠哥哥刘骏之背着。
《万古神帝》
下午已经走了二十里,押解官还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刘家在过了长安之后,境遇便一日不如一日,女眷的出行由坐马车变成了不遮风的牛车到现在只能步行,出了固原城后,刘晏用于打点的银两也用尽了,首辅曾经的官威在云州军镇里也变得一无是处,那些一直跟着押解队伍帮衬的亲友、属下也被全数驱离,因为这里是军镇,闲杂人等非请勿入!
“颖之,你还撑得住吧?要不为父去求求苏大人吧。”刘晏的颈上已经套上了一副二十斤重的木枷,到了固原后,押解官苏拓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万事都公事公办起来,昔日堂堂的次辅大人、吏部尚书也只能身负重枷。
“爹,您忘了我可是练过武的!没问题。”刘颖之强展笑颜。
“父亲,您怎么能去求那个小人,我们能坚持!”刘骏之气道。除了背着自己的母亲外,跟在刘晏身后的刘骏之还一直偷偷用手轻轻抬着刘晏木枷的后沿,替他分去一些重量。已经习惯艰苦炼体的刘骏之不仅早早冲到了六脉,强壮的体魄更胜自己的哥哥。
刘牧之此时也背着自己的母亲,那名出身豪门的元配比之刘骏之的母亲更有不如,从一开始有亲朋相助时的颐指气使到了中途的要死要活,如今就像是个活死人般,连句骂人的话都懒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