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威远镖局的车队,已经拉着一车车的黄花蒿,穿过了琼州城。
这时的琼州城还没有成为旅游景点,更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五星级酒店。
不过行政区划已经形成,各州县中泾渭分明,与后世差距不大,已经是一个较为成熟的地区了,相比内陆地区,尤其是北方的一些城镇,琼州明显更加富饶,想必是跟当地的气候有关。
而所谓的疟疾病区,基本上在整个琼州都存在。这次柳心居要送药的目的地相对较远,是琼山、定安、澄迈三县的边区,也就是后来的屯昌县,嘉靖时名臣海瑞的故乡。
朱祁镇就在队尾后加的几辆马车上,吊儿郎当的躺在高高的垛子上面,正巧黄花蒿可以驱蚊,倒是丝毫没有受到蚊虫的骚扰,安逸至极吊在车队后面向病区行去。
鼻尖满是黄花蒿的味道,身下马车不时走过崎岖不平的道路,颠簸传导至草垛后,再到朱祁镇身下就从生硬变为柔和,一颠一颠的直让人发困。
朱祁镇虽然闭着双眼,却丝毫没有睡意,他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位装卸工阿豪的梦想。
一个人梦想的最大阻力竟然不是家庭和机遇,而是一纸户籍。
“李贤,你说这户籍制度……”话刚说到一半,朱祁镇就意识到李贤并没有跟来,惆怅的看着身边的两个将军,一个太监,一个大夫。
四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广东布政使司衙门
“阿嚏!”李贤用力打了一个喷嚏,手帕都被这个喷嚏喷的老高。
“原德兄不是累的感染风寒了吧?”商辂看着李贤的架势忙问。
李贤嫌弃的看着商辂说:“弘载,你就这么希望我有病?”
“我不是,没有,这不是看原德兄已经连打了几个喷嚏了,心中担心想让你去看看大夫。
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可不能生病啊,要不我们可忙不过来。”
商辂一说,顿时引得在场众人发笑。
李贤做出一副伤心表情道:“弘载兄,我原以为你关心我,心中还有些欢喜。
现在看来,你竟然只是害怕我病了你要多干活,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
说完见无人答话,李贤眼睛一转,就看到了王骥身披铠甲自门外而来,强大的气场就连耿九畴都有些不自在。
众人纷纷起身向大堂外迎去,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开始打招呼。
“侯爷!”
王骥面有笑容与众人见礼气氛倒是融洽。
“诸位同僚,本侯接到贵州军报,眼下叛苗围剿在即,恕本侯不能继续留在广州了。”
王骥一开口就是让众人面色凝重起来,虽说王骥只是带兵协助安抚乱局,可毕竟是帮了大忙,如今人家要走,实在不好表现的多开心。
“侯爷,没有您的压阵,我们哪有自一团乱麻中找到头绪的可能?
若是可能还是想请侯爷在广州多待些时日,等到朝廷派人过来,我们都腾出手来,也好陪您到处逛逛,这广州还是很有些地方可去的。”耿九畴客套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