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众人齐声附和
王骥露出遗憾的神色道:“本侯也想多喝喝早茶,这些时日虽然不短,可如此多的美食还没有尝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了。
只是军情不等人,为了贵州、湖广二省的长治久安,本侯不得不走了。”
“那侯爷准备何时起程?”董兴问。
“现在。”
紫禁城文渊阁
此时阁中只剩胡濙与于谦两人,胡濙手中拿着耿九畴所书的厚厚奏折,冷冷的看着于谦。
“源洁公,您是这?”于谦小心翼翼问道。
胡濙一瞪眼,恼怒说:“你就任由皇上如此胡闹吗?先杀了河南府一众官员和一位亲王。
现在可好,直接要将整个广东的官场全清了,再不请回来,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你为何不发文请圣上回来?”
于谦无奈道:“源洁公你我都是臣子,皇上不愿回宫,就算我叫了,皇上恐怕依然不会回来啊。”
“那我说禀报太后,由太后懿旨宣皇上回京,你又为何不同意?
还与那曹鼐一同跟我唱反调,原本王振一党已经一蹶不振,经这两事,又得被曹鼐放出去多少人?阉党误国啊。”没了第三人,此刻的胡濙竟有些像个撒娇的孩子。
“太后早就知道了皇上不在宫中,您就别逼她老人家了。这会还为皇上躲事生气呢,毕竟是皇上的亲舅舅,当时闹的如此难堪,咱们也要多些臣子的体谅不是?”于谦再劝。
胡濙哼哼两声不再说话,可起伏的胸膛依旧表明了他的不满。
“源洁公,我一向敬重您,只是有些事,却不得不与您相争,我想包括皇上亦是如此。
不管是广东还是河南府事,皆是该杀之人,所行之事您看了不也觉得人神共愤吗?”
“可那毕竟是上百条的人命,官场历来如此,就算太祖之时不也是和光同尘吗?
真要是杀光了杀绝了,难道还像开国时那样,拉着国子监的监生去当官,整的到处鸡飞狗跳吗?纵使要改,也要慢慢来啊!”胡濙叹道。
于谦又劝:“我的源洁公,当朝天子是如太宗一般的人物,上马可降边塞虏,下马安治九重天。
你我干不来的事,皇上不一定做不到,现在趁着大胜鞑子,肃清官场毒瘤,少些黄萧养、叛苗,那岂不也是先帝、仁宗皇帝的愿望?”
见于谦搬出仁宣二帝,胡濙不再反驳,将奏疏扔在桌上走了。
京师昭回靖恭坊,内有一名为孤老的胡同,因胡同内有一养济院而得名。后世叫前鼓楼苑胡同,位于首都东城区西北部,鼓楼东南侧,呈东西走向。东起南锣鼓巷,西止南下洼子胡同,北与后鼓楼苑胡同相通。
养济院现有鳏寡孤独者一千余人,其中幼童七十个,女娃娃稍多于男娃娃,排成数排站在院中,身形瘦小如纸片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来人的样貌。
大明郕王朱祁钰一身蟒袍站在他们面前,身边是几个点头哈腰的未入流小吏,脸都笑僵了等着王爷发话。
朱祁钰罕见的出现一脸怒气,猛地一巴掌抽在其中一个人脸上,怒吼道:“你就是这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