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寇深也终于是过来了,噔噔蹬冲进了正堂中,行礼道:“臣寇深拜见郕王千岁。”
“辛苦寇大人了,这次请你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何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本王将这人的考卷带走?”朱祁钰笑问。
寇深起身没有着急答话,而是看着曹鼐跟萨奇问:“不知首辅大人跟萨奇大人以为如何?”
“我也不是主考官,还是你们俩商量吧。”曹鼐一推二六五。
“寇大人,王爷的要求既不违制,也是人之常情,自然可以。”萨奇却是方才已经表态,虽不喜寇深的滑头,还是清晰表态。
寇深深以为然的说:“萨大人所言有理,不过原卷与誊录皆是留档要用,不知王爷急不急,可否能容臣等将试卷再誊录一份,交由您带走?”
朱祁钰当然没有什么意见,摆了摆手说:“本就是麻烦你们的事,自然要按照你们方便来,本王在这等着就是。”
寇深深施一礼,拉着萨奇离开,值房中转眼间又剩朱祁钰与曹鼐二人。
“曹首辅,在这户部任堂官可还适应?”朱祁钰突然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
“回王爷话,早些年在吏部时候,作过礼部官员考绩的事体,大致上还是能干的来,多谢王爷关心。”曹鼐答道。
“不知首辅对于朝局有何看法?哎,我也是为皇兄忧心,那胡濙昨天当着我的面跟皇兄就提请致仕,皇兄宽仁特加挽留,可本王总觉得这胡濙有些过分了。”
曹鼐惊愕看着朱祁钰,像是一时之间没有消化朱祁钰的意思。
“就是随便说说,本王也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我是心疼皇兄,他为这大明江山付出太多了。”朱祁钰又加了一个解释。
曹鼐神色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却也是讳莫如深的回答:“王爷说的是,皇上自登基以来就是圣君之资,更是身先士卒带领大军击溃瓦剌,朝中上下乃至天下万民无不称颂!”
“曹首辅,你是皇兄的经筵讲官,又是三杨一力举荐,这朝局也只有你能多帮帮皇兄了,千万不能明哲保身啊!”朱祁钰又抛了一个饵。
“王爷放心,臣自然会站在第一线!”
好像觉得这话说的不妥,又找补道:“不管是臣还是如胡大人、于大人等任何国朝之臣,只要是大明的臣子,想必都是这个想法。”
虽然曹鼐一直没有正面回应对于胡濙这事的看法,可这个回避的态度本身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更不要说刚才那句第一线的表态,朱祁钰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此后像这类试探性的话,怕曹鼐多想,朱祁钰不再多说,转而继续跟曹鼐请教起孩子的教育问题,毕竟曹鼐大他一倍的年纪,孩子都有几个了。
两人拉着家常,足足等了一个上午时间,萨奇跟寇深才回来。
“王爷,乡试三场考卷都在这了,何处扣分也已经做了标注,请王爷过目!”寇深恭敬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