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门下众臣归位,朱祁镇已经坐好,倒也不是专门等张岩,借口这个东西,只要想找总会出现的,大不了就是今天你左脚踩进门,关键是已经跟于谦达成一致。
而于谦为了避嫌,则是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注意。
“众卿平身,今年冬天寒冷远胜往年,为减众卿劳苦,日后早朝于右顺门举行。”
“谢皇上!”众臣闻言纷纷叩拜。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自宫门而来,跟金英耳语几句,金英回到朱祁镇身边,朱祁镇的脸色随之变化,从意外到怒火冲天只是顷刻。
“混账!”朱祁镇忍不住呵斥一声。
在场臣工心肝一颤,都在想是谁要倒霉,有心的已经开始往登闻鼓上联想。
“让袁彬进来。”朱祁镇命令一声。
不多时袁彬恭敬手捧状纸而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被内官取走。
朱祁镇细细看过状纸后,先是给了于谦一个眼神,才重重将状纸拍在御案上。
“曹鼐!”朱祁镇叫了一声。
曹鼐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的担心真的应验了。
“臣在,请皇上示下。”曹鼐出列。
“朕问你,今次恩科朕有没有说为国取士,勿要拘泥形式。”朱祁镇问。
曹鼐心中一动,自然就想到了朱祁钰拿走的考卷。
“是,皇恩浩荡,是仕子之福。”曹鼐哪敢否认。
“那朕问你,这乡试中滥用避讳,阻仕子仕途,是你的意思还是下面人的意思?”
“臣有罪,皇上息怒,臣请查明原委,也好给您一个交代。”曹鼐却是没有接话。
朱祁镇也不着急,让金英将状纸交给曹鼐,然后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实在是这些天用肾过多,眼睛疲劳。
曹鼐接过状纸,越看心里越是纳闷,这人什么路子,难道是郕王妃子的远方亲戚?
可真要是想要一个功名,提前打个招呼就是了,干嘛要这么大废周章呢?
“启奏皇上,臣知道这个事,只是避讳古来有之,这学子虽学问不错,可恩科中阅卷本就宽松,自然对科考标准要求更高了些。
况且,此人乃落榜学子,按例是不能击登闻鼓的,为天下仕子计,臣以为当驳回此状。”
“驳回?一句:祈上天佑五谷永丰,镇我华夏万里锦绣山河。哪里犯忌了?
自从先帝有命,二字连用才需避讳之后,此等荒谬之事,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朱祁镇此言一出,吏部、刑部,甚至礼部官员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这人的文章虽有取悦圣心之嫌,可也断然不至于因此丢了功名,若是如此,那我当年也要落榜了。”
“恐怕还是考官的意思吧?”
“肃静!”金英出言止住嘈乱。
“皇上,考官虽严,也是为了圣名,请皇上勿怪。”曹鼐决定抗下这事。
“为了朕?朕让你们为国取士,你们说为了朕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