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以后这大明就由你曹首辅一力承担吧,朕这个皇帝安心待在宫里吃喝就好了。”
“臣绝无此意,请皇上恕罪!”曹鼐奇怪今天朱祁镇火气好像比往常大了许多。
“曹鼐,朕看你已经不适合做首辅了,以后专心礼部职事吧。”朱祁镇话锋一转如此说道。
曹鼐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朱祁镇。
“臣遵旨。”最后却只说出了三个字。
可有人不愿意,礼部中出来一个人跪在地上。
“臣赵恢,向皇上请罪,此人考卷乃我判定,也是我一力主张取消此人名次,与首辅大人无关,请皇上降罪。”
“赵恢,上传下达,既然是曹鼐没有做好份内之事,你们这些考官自然没有责任,此事就此打住。
袁彬,将状纸发回,落第学子不受。”朱祁镇说着就让袁彬拿回了状纸。
“可皇上,此时确实与曹大人无关啊!”赵恢仍是坚持要承担责任。
朱祁镇却不看他,不治他的罪,是不想考生都去敲登闻鼓,并不代表他没罪,既然已经罢了曹鼐的首辅之位,那这事皆大欢喜,就此揭过了。
原本忐忑的礼部、都察院、翰林院考官们,此时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对曹鼐的感激也转移给了朱祁镇一部分。
“现在内阁首辅空缺,诸位可有举荐人选?”朱祁镇紧锣密鼓的开始下一项议题。
不谈这边枯燥的上位戏码,袁彬带着状纸回去之后,望眼欲穿的张岩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怎么样袁大人,皇上怎么说的?”
李侃也被吸引了注意,他刚才说跟自己无关,那是自己的想法,可朱祁镇若是为这人做主,那自己刚才的坚持就是在皇上面前留个不好的印象,得不偿失啊。
袁彬也没了刚才的热情,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张岩说:“皇上有命,落第不受,但礼部误解了皇上恩科本意,已将内阁首辅曹鼐罢免,你且安心钻研学问,待明年正科再战大比。”
张岩脸色从红润变惨白,自己这一折腾,不仅一点好处没捞到,还将一个内阁首辅给拉下马,那以后再参加科举还有自己的好吗?
“皇上不是说要帮我?为什么?为什么?”张岩癫狂的对着状纸不停大声追问。
李侃见状有些不忍的劝道:“回家去吧,好好准备明年正科,皇天不负有心人,总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岩大笑着离开了登闻鼓楼,手中状纸与准备的考卷散落了一地,出门之后一阵风吹来,遮盖了他落寞的归影。
“哎,也是一个苦命人啊。”
李侃感慨一句又奇怪的问袁彬:“皇上既然拒绝了为此人重阅,为何又要免了曹大人呢?”
袁彬无奈说:“皇上不是说了么,曹大人曲解了他的本意,可此事考官并没有错,是按照朝廷旨意取士,所以只处理曹大人一人,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是吗?”李侃眼神烁烁。
而此时的早朝上,已经按照惯例,提名了两位内阁首辅的候选人,其一自然是于谦,甚至于谦的提名还是曹鼐主张的。
二呢则是跟曹鼐同为文渊阁大学士的张益,按道理说曹鼐下台,应该是他增补,算是凑了个人数。
“于谦为华盖殿大学士,任内阁首辅,兼领兵部。”朱祁镇一锤定音。
“金濂,户部事情熟悉的如何了?”朱祁镇转而问金濂。
金濂是原本王佐之后的户部尚书,对经济上的事很是在行,出列说:“回禀圣上,臣刚刚接触部事,还没有太多的认识,不过已经命人前往九边开放互市,只是需要兵部配合。”
于谦马上道:“臣通令九边守将协助。”
“行了,天寒地冻,都早些回衙门吧。”朱祁镇下令众臣有序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