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没有起身,就连表情也没怎么变化,只是抬了抬眼皮,手一指旁边座位。
父亲还从没有让我在这坐过!
王龑激动溢于言表,小心翼翼的乖乖坐下。
王龑不时偷看父亲一眼,犹豫片刻,才开口道:“许久未见,父亲身体可安好?”
“安。”
“父亲自然洪福齐天,看您面色红润,只是天冷还是要多注意保暖。”
场面又冷了下去,王龑如坐针毡,终于才又找到了一个话题:“母、母亲也好吧?”
“好。”
“那就好,那就好,说起来儿子真是不孝,远游归家竟也没有给您二老带些礼物,请父亲责罚!”王龑只能以退为进。
老爷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嘴角的一丝笑容转为冷硬:“真是跑的野了,连这点礼节都忘了,你说说你出去这么多天都干了什么?游山玩水?”
王龑松了口气解释道:“不不,儿子是为父亲的大业奔走。”
“奔走?你几个月来音信全无,也敢说为我奔走?”老爷质问道。
王龑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说:“那谢广不知好歹竟想反噬,儿子费尽心机才骗他一同刺杀皇帝,趁机解决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后来为了转移钱粮,儿子又逼黄萧其围攻布政使司,把所有的钱粮都趁乱带了出来,最后又布下暗桩后这才离开,父亲明鉴啊!”
老爷无动于衷的说:“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你广州之后你去了哪?连封书信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我这父亲吗?”
王龑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反问一句:“父亲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您的大计泄漏?”
“呵呵,现在都敢质问我了?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爷眼睛蓦然瞪大。
王龑倔强的抬头说:“孩儿不敢,只是想看看父亲是如何看待孩儿的。”
“你想说什么?”老爷问。
“怎么了这是?二弟回来,父亲怎么生这么大气?”大公子从门外急急跑来。
老爷扭过头没有说话。
大少爷见状想拉王龑起来,嘴里说:“二弟还小,有些时候出言无状,父亲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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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二弟一直没有什么功业,也在很努力的想做好事情,我这个当大哥一直都看在眼里,父亲不要太过望子成龙了。
二弟,还不快给父亲赔罪!”
王龑暗暗冷笑一声,缓缓将自己的胳膊从大公子手里抽了出来。
“大哥说的对,孩儿无能,离开了广州之后,就总想帮父亲建立大业……”
“对啊父亲,二弟这些日子一直在跟段雪松筹集战马,那战马再有一两个月时间就能运到,虽然平时弟弟不着调了点,可这次做的确实不错。”大公子抢先说道。
老爷面色和缓些许,重新将头扭了过来说:“区区百匹战马,除了引人注目又能做什么?”
“不只是百匹,是上万匹战马!”王龑看着大哥开口。
老爷诧异的看着王龑,眼中疑惑浓浓,仿佛在问:你是在说什么胡话?
“二弟!怎么还如此信口开河起来,上万战马,不要说你了,就是兵部也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大哥知道你要强,可也不能诓骗父亲啊!”
“老二,我方才只是生气你没跟我打声招呼就消失无踪,没想到你竟还学会在我面前撒谎了!真让我太失望了!”老爷跟着怒斥道。
“二弟,快向父亲认个错,父亲不会怪你的,大过年的别惹父亲生气了。”大公子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