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侯安的坚定态度,使得原本离心的贼众选择留了下来。
也许这小子未来可期呢?
走在城内街道,牵马而行的何曼偏头看向侧颜惊人的少年,语气愧疚:“老弟,别怪老哥刚刚不帮你说话,我实在有我的难处……”
夏侯安笑着摆手:“老哥说的哪里话,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不是吗?”
“大忙?”
何曼云里雾里。
夏侯安还以为他在故意装傻,笑着点破:“老哥你可别告诉我那个叫李青顽的,不是你安排的人?”
这种小伎俩可瞒不过我。
夏侯安得意的插了会儿腰。
然则何曼却很实诚的摇着脑袋,不是啊。
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
于是夏侯安脸上的笑容明显滞了一下,继而眉头微锁,那就怪了,没有何曼的授意,又素不相识,他怎会不顾一切的站出来帮我说话?
想不明白的夏侯安微转身躯,同在身后的许褚低声吩咐了一句:“仲康,等会儿去把那个叫李青顽的叫来见我。”
许褚“唔”上一声,便是应下。
随后,夏侯安继续与何曼讨论起贼众的划分问题。
何曼是这群贼众的首领,多年的统率使得他在贼众中具备了极高的威望。
没有他的点头,很多工作都不好开展。
何曼呢,也似是猜到夏侯安的忧虑所在,当即放出话来:“老弟无须担忧,事情你只管吩咐,老哥我定当全力配合。”
何曼的爽快出乎了夏侯安的预料,在他看来,何曼是贼众里的一把手,带头大哥的位置坐久了,很多人都不会甘心放权。
而何曼之所以这么爽快,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自从大贤良师逝去,他的精神信仰就日复一日的逐渐崩塌。
当渠帅的这几年,外人听来觉得风光无限,可其中的苦楚,又有谁人知道?
这些年,压力很大。
不是与官军厮杀,就是在带着队伍辗转逃亡。
担惊受怕,伤痕累累。
即便是夜间就寝,他也必须得睁着一只眼睛,以防生变。
而昨天晚上,却是他近几年睡得最为踏实的一个夜晚。
大贤良师曾许诺过的美好愿景不能实现,现在只能退一步,能让大伙儿吃饱不饿,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身边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显然具备这个潜力。
所以,何曼心甘情愿的退位让贤。
如若夏侯安做不到所说的一切,届时不需自己振臂一呼,这些贼众自己就会因愤怒而暴动,劫抄城池而去。
所以机会他给夏侯安了,至于能不能揽下这瓷器活,就只能看夏侯安自己的本事了。
确信何曼没有试探和诓骗自己,夏侯安拱手抱了一拳:“有老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这份情谊,当记在心头。
回到帐内,夏侯安将拟定好的命令传达下去。
贼众一分为二,由徐荣和太史慈任监工,督促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加固城池,何曼则负责照看队伍里的老弱,夏侯兄弟承担白天和夜间的巡防戒备……
然则命令刚下发不久,徐荣就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