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难不成真是夏侯安?”
袁谭仍是不解,城外各处都是他布下的眼线以及巡游的哨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攻城期间,从未有过兵马出城,难不成夏侯安真会分身神术?
沮授微微摇头,分身之术过于玄乎,不过他已经看穿了夏侯安的伎俩,说与袁谭:“大公子可否记得咱们初至都昌的前几天,夏侯安托病不出。”
袁谭点了点头,为此,他还当众讽刺了一番夏侯安的怯弱无能。
“我怀疑在那个时候,夏侯安就已经出了城,所以才使徐荣故意以弱相示,为的就是降低我们的警戒。至于每天城楼督战的那个“夏侯安,想来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找个身形相仿的替身,这不算难事。”
听完沮授的分析,袁谭霎时明白过来。
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自从抵达都昌以后,夏侯安先是称病,后来攻城交战,哪怕双方厮杀惨烈,这个‘夏侯安’也从来没有以正脸示人,只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在城楼上走个过场。
怪不得开战以前,徐荣唯唯诺诺,一旦厮杀起来,这家伙又重拳出击。
恁娘,竟敢耍我!
袁谭神色愤怒的握拳重重捶在桌上,气得爆了粗口,他气的不是夏侯安偷家,而是夏侯安把自己像猴子一样的耍的团团转。
“我这就领兵杀回,定将此贼碎尸万段!”
抄起兜盔戴上,袁谭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本来可以指派文丑领兵,但因为袭城失败,导致文丑右臂负伤,短时间内,难以上阵厮杀。
而且,袁谭是真的想亲手宰了夏侯安!
相比之下,沮授倒是冷静许多,他分析指出,此事颇有疑点,很可能是夏侯安围魏救赵的手段。
试想,田楷被驱赶至浊河以北,若是进攻营陵,如此大的动作,负责留守的焦触和张南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围困营陵的兵马,必然不会是田楷。
“你的意思是王修说谎了?”袁谭下意识的问道。
沮授摇头,这个也应该不太可能,且不论王修是袁氏的故吏门生,单从个人方面来讲,王修也是个聪明人,而且杀死孔融和构陷夏侯安的人也是他,两者之间可谓不死不休,王修没理由会屈从于夏侯安。
所以沮授得出的结论就是,夏侯安有意虚张声势,其实手头真正的兵马无多。
“那北海救还是不救?”
袁谭按捺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
沮授点头,当然要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了沮授点头,袁谭作势就要出去召集兵马。
然则此时,沮授却伸手拦住了他。
“监军这是何意?”
袁谭大为不解。
沮授则道:“夏侯安心思刁钻,又格外大胆,王修之前说得果然没错,此子断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所以……
沮授顿了顿语气,面向袁谭拱手:“恳请大公子在此盯死徐荣,由我率军回援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