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劝动韩舟分毫,韩舟的意思,是在老太爷醒来之前,他都不会再见韩宜年的。
对韩舟而言,现在的韩宜年太深不可测了,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那个幼时亲密无间的玩伴,他心地纯良,也希望宜年能同他一样,喜乐平安就好。
直到他明白,韩宜年要走的,从来都不是一条顺遂的路,他想要的,都太坎坷了。
趁着韩家这把大火,韩宜年一连两日没给韩景同好日子过,他以雷霆之势卷走了韩家大部分的生意伙伴,毫不留情。
韩景同本就愚笨了些,又没了韩景盛的帮衬,膝下更无人可用,哪怕寻老太爷告状,也只能悔不当初的在病榻前哭哭凄凄,而这些若有若无的反击,对韩宜年来说不痛不痒。
韩景同派了身边好多人去镇安,都没能将韩景盛捞出来,他面目颓丧,愤怒之下只会在屋子摔杯子,吓得大夫人气都不敢喘。
朱管家还没进去,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杯子划破了老脸,他叹了口气,躬着腰颤颤巍巍的进去,苍声:“大爷。”
“朱管家”,韩景同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可朱管家到底是老太爷身边的亲信,虽说现在帮着他打理一些家业,可心还是向着老太爷的,韩景同训斥大夫人下去,坐下来问:“朱管家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二爷呢?”
朱管家摇摇头:“大爷,二爷这事,怕是无能为力。”
“怎么会无能为力呢?人又不是他打死的!”韩景同吼道:“青天大老爷是瞎了吗,人明明是韩宜年的人打死的,不关他,还把二爷关进去,死的可是我们自己人啊!”
朱管家不冷不热道:“这件事本就错在二爷,他带头起事,府衙是以寻衅滋事给二爷惩戒的,人确实是三爷的手下打死的,可三爷那边的人,也关进去了,判的更重,这事我们蛮横不来。”
韩景同扶着桌子的手忍不住颤,近乎哀求道:“那现在怎么办?看到要我眼睁睁看着韩家落入韩宜年这个小人手中吗?”
“大爷先别自乱阵脚”,朱管家劝慰:“三爷招揽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可他从未光明正大的夺取老太爷留下的本根,所有的地契印章都还在咱们手里呢。”
听到这话,韩景同才稍稍安了几分心,但依旧愤愤,“要不是这一次,我竟不知道韩宜年早就在外另立门户了!”
别说是韩景同,朱管家都惊了。
他伺候老太爷的时候,大约知道韩宜年这些年在外的一些不入流手段,为自己铺了不少的后路,原以为就几座园子茶庄的事,竟没想到他手伸的如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