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在汴京没有敢用的人,在河州就更没有了,她十分郁闷,时言一个人,总不能又忙公务,又忙着帮她探查消息。
江驰禹离开汴京到底去了哪?
能让父皇紧张的事,多半关于“国政”,可既是国政,为什么不干脆让几位在汴京的哥哥去呢?
让一个外姓王去做什么?
容歌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公主,也是一位唯一成年了的公主,在她之上,父皇身边还有三位皇子,皆已封王,除了二哥哥远在漠北,常年征兵在外,大哥哥陵王和三哥哥毅王可都是在汴京的。
因都非正嫡,父皇平日里也不偏薄任何一人,容歌同他们也不太亲近,毕竟她一个公主的派头可远远超过几位庶出的皇子了,谁会乐意同她玩。
这边容歌心急如焚,一心想搞清楚江驰禹的去处,另一边被惦念的某人正稳稳当当的坐在宽敞雅致的暖阁里审犯人呢。
韩宜年那边,他用自己的积蓄把赔付的窟窿填了,正急着将积压的货运到买家手里,同梁有才在码头的屋蓬里细谈。
梁有才一早就认准了韩宜年,他有一个远方的表叔在京城做官,他寻尽了法子也入不了汴京的生意场,自知道韩宜年有这个想法之后,两人便私下联手了。
这次大闹韩家,也是韩宜年一早就埋好的一步棋。
两人正谈的火热,阿顺匆匆敲门进来,急道:“三爷,有官……官爷!”
韩宜年抬头:“又怎么了?”
“不、不太清楚”,阿顺这几日被吓怕了,结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刚查到最后两艘货船,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手里拿着知府按律搜查的手令,像是知府的人。”
“惊动了知府?”韩宜年骤然看向梁有才,梁有才也一脸懵,稍微放下心,韩宜年快步往出走,沉道:“到底是不是知府的人?”
阿顺说:“他们气势汹汹,都配着兵器,一看就不简单,可无一人着官服,我们也看不出来,我一看他们将船扣下了,就赶紧来禀三爷了。”
步子一顿,韩宜年问:“那两艘船检查过了吗?有问题?”
“还……还没来得及检查呢”,阿顺觉得他们一定是踩了狗屎,霉透了,焦急的解释:“我们积压的货船太多,又积压了两个月,所有货物都得重新清点,品质有损的都得挑出来,大家就检查的仔细了些,结果慢了几个时辰,剩下两艘船还在码头最东边的滩道停着,没……没来得及看呢。”
韩宜年不由得加快脚步:“那两艘船里装的什么?”
阿顺磕磕绊绊道:“像是茶……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