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韩宜年看着他,厉声:“茶叶敢在滩道停两个月?脑子也被滩泥糊了不成!”
他们向来只运最新鲜的茶叶,在船上装两个月,早就臭了,守船的也不是傻子。
阿顺艰难道:“那就是布匹……或者瓷器?”
韩宜年头疼,连着脚掌都阵阵发麻,他执声:“到底装的什么?”
阿顺快被逼哭了,脑袋里和稀泥一般,还勾着一团麻绳,他无奈道:“爷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啊,这些货二爷前几日让人打开就看过一次,船号都被他弄乱了,我们理了一上午了,我也乱了啊。”
韩宜年一脸阴沉,“……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
不管装的是什么,总之若是韩家提前订的,就装的不会是忤逆律法的禁品,韩宜年原本是放心的,可一想到是知府的人亲自来了,便有些拿不稳了。
他若装几船布匹瓷器,还不至于招惹了官兵。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西头这边还在火气喝喝的盘查,韩宜年没空细问,等他匆匆到了东边码头,发现整条道已经被清出来了,工人们被驱散开来,果真是一队气势汹汹的兵。
他们腰间的刀配的都是刀锋锃亮的好物,进退有度,目不斜视,雄伟的身姿守在水边,那气势比秋末的江水都冷。
随着凉了半截的,还有韩宜年忐忑的心。
他们刚一靠近,就被一守卫拦住了去路,韩宜年低眼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州府令,他压下心底的疑乱,拱手道:“不知知府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守卫将令牌收了,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听到知府二字,貌似一点都不杵,冷声:“你是何人,这里的船可是你的?”
韩宜年心下更疑,面上不敢表露一分,顺答:“正是,是打算今日就运走的商船,可是挡了官家的道?我这就让人挪开。”
守卫依旧冷冰冰的,向韩宜年身后瞥了一眼,沉道:“你进去,其他人速速离开,不许声张。”
韩宜年一惊:“大人可否告知,我的货出了什么问题?”
“哼”,年轻守卫敲了敲腰间的冷剑,韩宜年这才注意到,他配的是剑,不是刀,身姿也同其他坚守的兵不同,冷哼一声,守卫道:“出大问题了,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