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双拳紧握,他痛苦的合上眼,等再度睁开时,眸中一片决然,他道:“事情还未盖棺定论,苏将军不在定远又如何,这证明不了什么,本王、信他。”
就像信容歌一样,江驰禹始终相信苏家的忠诚,相信苏敞之的英勇大义。
泽也埋着头,双肩微颤,他明白江驰禹对容歌的感情,那曾是他的命。
可现在,世上已经没了容歌公主,泽也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驰禹把对容歌的爱化成了不可抹去的愧疚,这份愧疚留给了苏家。
留给了这世上唯一还会让容歌公主牵挂的人,留给了定远将军——苏敞之。
“王爷”,泽也冒着顶撞的风险,伏低身子,铿锵有力道:“属下擅自让人盯了二殿下的行踪,二殿下日日随着漠北军操练,近一个月加固边境防御三次,忙的不可开交,连给俪妃娘娘的家书都未寄回一封,又何曾离开过漠北城半步。”
因玄铁一事最先是容靖露了马脚,江驰禹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二皇子的漠北军,毕竟二皇子生母早逝,幼时曾寄在俪妃篱下,同容靖兄弟之情颇为深厚。
漠北军常年卧在黄沙里,尽管有朝廷年年的资助,可仍旧是军资匮乏,他们动点心思用在刀刃上也情有可原,二皇子容莫远在边境,身边光军师就有不下数十人。
江驰禹听闻,这些个军师各个行事颇为狠辣,雷厉风行,若是他们为了这批玄铁从境内一路安全运达漠北,利用了容靖这个傻子一把也是说的通的。
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容莫根本没掺和这批玄铁,利用容靖的另有其人。
泽也抬起头,问:“属下说这些,王爷明白吗?”
“本王明白”,江驰禹一字一句的说:“苏将军一月之前离开了定远,他的嫌疑最大。”
泽也顿首:“王爷明白就好,属下看着王爷一步步走到如今,实属不易,苦熬多年,终于幸得袭爵,江家先祖王爷更是每日都去祭拜,王爷身上担负的,是江家的百年不衰的名望,还请王爷事事以此为重。”
江驰禹痛苦难耐,在泽也炯炯目光下,他说服不了自己,对于苏家,对于这个世上唯一让容歌牵挂的温馨之地……袖手旁观。
他咬咬牙,对泽也道:“泽也,无论如何,苏家最后一个定远将军,本王都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