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不知道时至今日,江驰禹对李伽蓝怀揣着什么样的“憎恶”心思,他打幌道:“王爷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江驰禹皱眉:“别跟本王装傻。”
“万万不敢呐”,一滴冷汗顺着韩宜年的额角一路下流,他仓皇的解释:“草民只认识史大人一个,情急之下也只能找史大人帮忙了,这完全是草民自己的主意,哪有什么出谋划策的人。”
史鸿云更凌乱了,他头疼欲裂,江驰禹只不过瞄了他一眼,他就两股战战,兀自开口道:“韩宜年说的不假,他确实在情急之下,在码头找下官借了几个人,期间从未有其他人参与过。”
“如此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江驰禹郁声:“你觉得今夜之事事都是巧合吗?”
韩宜年鼓锤似的点头:“王爷明察秋毫,巧合之下能意外发现我韩家被毁的瓷器,实属大幸,有人故意让王爷误会我韩家不忠的大罪,还请王爷凭此还草民一个清白。”
“还你清白,哼”,江驰禹说:“就你今夜荒唐之举,本王随意挑出一件来,都能要了你的命!你好自为之!”
韩宜年沙哑的唤了声:“……王爷。”
江驰禹一瞬间头痛欲裂,他吩咐近卫,带人亲自往涝山走一趟,定要追到销毁这批瓷器的人。
不宜多加耽搁,一队近卫当即带着人匆匆走了。
已经深夜,众人皆分外疲倦,泽也忧心江驰禹还病着,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
事情已然明朗,江驰禹心下明白,韩宜年说的不假,他真是被冤枉的,又拖了半个时辰,江驰禹才留下泽也继续审,自己转身出了厅。
这一审就一直到了天明,韩宜年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头皮还紧绷着。
泽也犹如一个不眠不休的铁人,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重审韩宜年一次,问指使他认罪的人,问将瓷器毁在涝山是不是他的主意……
韩宜年反反复复的重述刻在脑海里的辩解之词,说着“不是不是……”,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一个字导致前功尽弃。
这般往复了一夜,韩宜年几近崩溃。
整整一夜,容歌也并不好过,快挨到天亮,她才浅浅的睡了会,一醒来竹莺不在身前伺候,紫芸睡眼朦胧的进来,说:“小姐面色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睡得不太安稳”,容歌接过痰盂漱了漱口,问:“竹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