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述和甘莘贺质听说能够去校事府大牢探望甘瑰非常高兴。甘述吩咐厨下准备了甘瑰爱吃的酒菜,甘莘整理了不少甘瑰的衣物。虽然是正月里甘瑰被校事府收捕的,但冶县气候炎热,穿着单薄,而建业就算已经到了四月份还是春寒陡峭。甘莘一直担心父亲受寒,可是校事府管理森严,找不到机会去大牢探监,甘莘只能空自担忧却毫无办法。
建业城龙蟠虎踞背山靠水,有天子气,这也意味着建业城所在的这个地方云层较多湿气很重。四月初的建业处于雨季阶段,雨水也是不少。
而位于皇城西侧的校事府大牢更是常年不见阳光潮湿不堪,自从校事府领命侦办左将军府假钱案和军中贪腐案以来,大牢里关满了来自各地的将校官员。这些将校官员日日关押在这潮湿发霉的大牢里,不但要承受校事们的审讯拷问,还要忍受大牢里恶劣的环境,几乎每天都有人感染生病。
虽然自左将军府金曹史石休拷打致死之后校事们用刑稍微注意了一些,但是病魔却依然肆虐在大牢里。这些天来因病致死的情况时有发生,而甘瑰也不幸受寒伤风了。
等到马淳他们进入甘瑰牢房时,甘瑰衣衫褴褛,魁梧的身躯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正虚弱的斜靠在牢房潮湿的墙角,面色潮红,时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甘莘见父亲如此模样,心如刀割,顿时泪如雨下,一头扑入甘瑰的怀里,哭道:“大人,您怎生病的如此模样?阿莘来看您了。”
甘瑰虚弱的抬起枯瘦的右手,微笑着轻抚甘莘肩背道:“阿莘莫哭,为父见到你来看我,心中开心的紧。”甘莘泣不成声,只是抱着父亲不肯松手。
甘瑰抬头对甘述几人说道:“二郎,伯礼,子厚,你们也来了?我偶染风寒身体虚弱,就不起来见礼了。”
甘述双目含泪,一边和马淳从食盒中取出酒菜,一边对甘瑰说道:“大兄,自从你被校事府收捕入狱,小弟四处求告,可是皆无所得,就连来大牢里探监都不被允许。小弟无用,害大兄受苦。”
“二郎不必自责,为兄当年与吕壹有仇,他不在牢里将我拷打致死已是幸运,不许你探监正常事尔。”
“幸得伯礼与子厚上下奔波,子厚更是与武昌军从事张风立下赌约,校场对阵丁承渊,这才惊动了至尊,小弟等才能得至尊允诺进入校事府大牢探望大兄。”
“哦?竟有此事?二郎快将经过缘由告知为兄。”甘瑰一惊,急声问道,还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