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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喝多了,其实手劲并不大。
耳光甩下去声音嘹亮,但估计并不疼。
但场面极其尴尬。连装看不见的三个人都装不下去了,怔怔地扭头看着赵鸢和王主任那里。
王主任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被打懵了,脸是猪肝色的。
大家也不敢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个机灵的喊:“服务员,有蚊子,拿驱蚊液来!”
然而这样的欲盖弥彰只能让刘建军和王主任更加尴尬。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刘建军一个箭步蹿到赵鸢身边,咬着牙骂道:“妈的x!你作死啊!”然后狠狠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赵鸢本来就站不稳,顿时一个旋磨儿摔了下去,鱼尾裙摆甩出一朵喇叭花,然后四仰八叉摔得十分难看。
服务员赶紧把她扶起来。
赵鸢醉倒了也不觉得疼,但心里懵懵了一会儿,还是了悟过来:她挨打了!
真打起来,旁边的人赶紧劝:“老刘,老刘,别这样!”
连王主任气哼哼的也跟着冷嘲热讽地劝:“诶哟,她误会我,我又不计较。你这么打老婆,倒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事一样!”掸掸自己的袖子和前襟,好像没事人被赵鸢冤枉了一样,坐着只是冷笑不止。
赵鸢的一只高跟鞋摔掉了,服务员不则声给她捡了来。
但赵鸢没有取,反而把另一只鞋也给甩掉了。她光着脚,穿着宝蓝色的紧身鱼尾裙,戴着的珍珠歪到脖子后头的项链,一边哭一边笑,醉醺醺、歪斜斜地往门外走。
一下子撞在门框上,“砰”地一声巨响。她好像浑然不觉疼痛,继续往外走。
刘建军愤怒地吼:“小x娘们!你走!看你往哪里走!”
赵鸢不愿意听他的声音,歪歪斜斜走得飞快。
隐约听见旁人在劝刘建军,刘建军在低头哈腰对王主任赔不是,王主任在冷言冷语跟着劝。
赵鸢估计刘建军这单生意做不成了,但她竟然莫名有点快感。
这家私房餐厅的门外都是碎白石子铺的路,在黑夜里被朦朦胧胧的灯火一照,一片瘆人的白。赵鸢的脚直接踩在上面,细细碎碎的痛和痒。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赵鸢跌跌撞撞到门口,招手拦停了一部车。司机见是个醉鬼,一踩油门飞一样跑了。
赵鸢在后面喊:“你拒载,我投诉你!”
她眼前的路灯全是幻光,一圈一圈的仿佛是梵高所画的夜空,光晕不断地放大,又一圈一圈地旋转。
她光着脚朝前走着,也不觉得疼,只是掏出了电话,努力地看着屏幕——屏幕好像也是梵高眼中那种一圈一圈的,颜色明亮得刺目。她不知道自己拨了什么,把电话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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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源接起电话之后,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长声地哭,哭得惨烈、绵延,但始终不说话。随他怎么“喂”,甚至喊她“赵鸢,是你吗?”……都不回答。
他妻子王新燕在他身边问:“谁呀?”
石清源看了看号码,摇摇头说:“是我一个学生,在哭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王新燕笑道:“这会儿学生都回宿舍了吧?能有什么事啊?”
石清源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的学生哦,你想不到的。”他不胜其烦似的摇摇头,自然而然地掐断了电话。
他在儿童房看着儿子写作业,魂不守舍的。
厨房里,王新燕洗完碗,进屋伸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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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条数学思考题怎么不做啊?”
他的儿子石可凡嘟着嘴说:“爸爸刚刚教了半天,我也没听懂。”
王新燕呵斥道:“自己不好好学,别赖爸爸!爸爸连大学生都能教呢。”
石可凡同学嘴巴撅得更高了。
石清源收了神,重新看回儿子的本子上,重新开始教:“这条题其实也不难,追击问题,关键是时间、速度和路程的关系。来,我们来找找关系量……”
他教得很艰难,儿子好像始终不开窍一样,一直睁着懵懵懂懂的眼睛,随他讲得怎么清楚、明白,他也听不懂。石清源看着儿子的脸:这孩子不像他,也不像他妻子,没有血缘,好像心里总隔着什么似的。好在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养父母还有本能的孺慕之思,听了一会儿以后,努力地把错误的地方擦掉,改成对的,然后对石清源说:“爸爸,我在好好学的。”
石清源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觉得小子的头发刺刺的,手感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