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茫然地到处看看,看到赵鸢后眼睛一亮,问:“我……怎么了?”
赵鸢说:“喝多了。送到医院了。”
她目前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但是到底同床共枕还育有女儿,还是不忍心他,上前掖了掖他的被角:“这里空调打挺低的,刚刚看你一身都是冷汗……”
刘建军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地说:“小鸢,看到你,我就踏实了。”
赵鸢不动声色抽出手,说:“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的情况。”
又一撇嘴指向小庄:“喏,反正你公司的专员在呢,她可愿意照顾你呢。”
刘建军好像是这个时候才看见小庄,又是有点茫然:“啊,庄婷婷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小庄叫庄婷婷,她也是愣了一下,才陪着笑说:“今天咱们不是一起陪王主任他们喝酒吗?”
“王主任呢?”刘建军四顾。
小庄说:“刚刚也在医院陪你呢。现在太晚了,赵姐就让他们都走了。”
刘建军见赵鸢出去找医生了,垂首对庄婷婷说:“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庄婷婷的眼圈都红了:“刘总……我担心你呢。”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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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担心的!”刘建军有气无力地斥道,“你晚上打电话给王主任,替我好好跟他赔礼道歉。明天晚上我本来也约了他吃饭和汗蒸的……”
他看了看头顶上悬挂着的吊针袋,叹口气说:“关键的时候了,一点都不敢掉链子。要不明天你去一下吧……”
想了想却又摇头,好像觉得小庄不靠谱,他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挂了半小时水,刘建军的状态好了一些,赵鸢跟着医生过来量了他的心率,又看了看眼睛,点点头离开了。
赵鸢追出去问:“不好意思医生,我老公情况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赵鸢:“暂时看还行吧,但是不好说,还要看后继的治疗效果。水挂完了再去验个血,做个B超。”不说满话,预留责任空间,这是医生说话的特点。
不过因为他笃定的表情,赵鸢还是放心了不少,对着医生连连称谢。
她回到急诊病房,对还在陪伴的庄婷婷说:“小庄,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挂完水,再验血、做B超就行了,我应付得来。你明天还要上班,别太辛苦了。”
庄婷婷摇摇头,但没敢直接说“不”,而是悄悄偷觑了刘建军一眼。
刘建军斥道:“你杵在这儿干嘛呢?快点回去吧。明天好好把工作梳理一下,明天晚上绝对不能出岔子。”
赵鸢劝道:“你也客气点嘛,人家小姑娘忙前忙后那么久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刘建军不说话。庄婷婷就打了招呼离开了。
赵鸢看了看还有两瓶水要挂,默默然在刘建军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和他说话,低下头玩手机。
和刚才对庄婷婷颐指气使的模样不一样,刘建军对她还蛮客气的:“明天豆豆夏令营结束,还得去接吧?”
“嗯。”赵鸢简简单单一个字。
刘建军又问:“你去接?”
“嗯。”
刘建军好像有点没意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你别怪我瞎喝酒。我这一阵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不能不奉陪着这些大爷们,挖空心思要哄得他们高兴。小庄这方面挺能的,所以我都带着她。”
他张了张嘴,大概是不晓得要不要说得更深入一些。
赵鸢说:“哦。”她听石清源说过现在的状况,但是只能在他面前装不知道。
但看刘建军在她的冷漠之下一脸落魄的模样,赵鸢还是加了一句:“我能理解吧。”
只这一句话就让刘建军甚是感激,握着老婆的手说:“唉,我就怕你不理解我。其实男人无奈的地方真的蛮多的。我吧,逢场作戏总是有的,小庄吧,也蛮肯干的——她妈妈乳腺癌中晚期,没啥医保,大病险也没批下来,全靠她一个女孩子撑着。所以我想着,她肯干,我也愿意多给她点钱,让她给妈妈治病。”
赵鸢嘴张了张,要说话没说出来。庄婷婷的香奈儿香水、微笑项链、G2000套装,大概也少不了刘建军的豪气赠予,苦情戏唱出来,也有些半真半假的成分。就像她当年嫁给刘建军,也是劝说自己:这个男人对自己好,性格也不错,家里有钱,她顿时就可以财务自由了,所以,二婚又不缺块肉,爱情又不当饭吃,答应就答应了。
现在,就是缺什么想什么……
她突然陡然有了个想法,试探着问:“这次你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分忧?”
刘建军略略犹豫。然而,当他看着手背上扎的针管,回顾酒多了晕死的瞬间,想想这莫不也是一种无常?于是放下戒备,把情况和赵鸢说了,果然与石清源所讲的情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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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打开话匣子,滔滔说了半天,最后摇着头懊恼:“施工方背景硬得很,出了问题就想我背黑锅。我只能抓着王主任这救命稻草不放,期冀着他给我斡旋斡旋,一点都不敢怠慢——他手上主抓的那块,就是我的命门啊!”
赵鸢说:“你这个样子,不能再去玩儿命喝了。你要敲边鼓,能不能从设计方和监理方下手?”
“比如?”刘建军疑惑地问。
赵鸢鼓起勇气说:“比如设计方的顾问石清源教授啊,我给他太太做了几次首饰,现在关系蛮不错的,约他和王主任那里谈一谈,行不行呢?”
“那,中间牵线的人得去啊!”刘建军眼睛亮了,但随即就看着赵鸢,好像求她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