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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晚上去刘建军家楼下接豆豆。
熟悉的地方现在已经感觉很陌生了,赵鸢也不愿意上楼去直面他一家人,打电话道:“我来了,你把孩子送下来吧。”
刘建军在电话里还在和孩子笑闹,打着电话边和女儿说:“豆豆,别薅爸爸头发”,边对赵鸢说:“你上来一下呗。我给女儿买了好大一对毛绒熊,我一个人拿不下去啊!”
“你买这个干什么?”赵鸢冷冷地问。
刘建军说:“你女儿喜欢啊。上次来家里就说,特别想要枕一只熊、抱一只熊睡,就像睡在爸爸妈妈中间一样。”
赵鸢听出他的司马昭之心,怒不可遏道:“刘建军,我麻烦你别使幺蛾子了好不好?讲真的,女儿吃奶的时候你可是嫌她吵,不肯夜里带她,一个人睡客房的;长大些是我陪女儿上半夜,下半夜还要回主卧陪你的。——总之,她还真没享受过睡在爸爸妈妈中间的滋味儿。你不要‘做’话说给我听!”
刘建军原本语气里的笑意收敛了,大概在女儿面前,因此没直接跟她翻脸,而是冷淡淡说:“我知道我没照顾过女儿,一直是你照顾她长大的,她和你亲也很正常。但是,女儿心里觉得哪块缺了你真的不知道?!”
赵鸢悲愤得想哭:她真不知道么?她真知道。
她与前夫的婚姻生活一地鸡毛、早生裂缝,但是刘建军在物质上待女儿不薄,不用花精力的时候也很疼爱她,是女儿心中的大方和蔼的好爸爸。不和这样的“好”爸爸生活在一起,对女儿来说,心里是缺了一块的。她也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诋毁她的爸爸,力图营造一种“爸爸妈妈只是不合适了所以不在一起,大家都是好人,都很爱你”的气氛,以免女儿生活在仇恨里。
但是,女儿将来会不会来质问:“你们既然都说为了我好,为什么不为了我在一起?”
“让女儿下来吧。”她再一次说,但这次带着些哀求,“我不想上楼,你理解下我的心情好吗?!”
刘建军沉默了一下,说“好”。
过了一会儿,赵鸢看见女儿抱着硕大的一只毛绒熊从电梯里挤出来,紧接着是抱着熊的刘建军,他差点卡电梯门里……女儿手里的熊好像比她还高,小丫头笑得满脸红扑扑的,远远地就大声喊:“妈妈!你看爸爸给我买的熊!”
赵鸢勉强对刘建军笑了笑。
刘建军看了看她的电瓶车,说:“我开车送你们吧。”
赵鸢努努嘴指指电瓶车:“那我明天怎么送女儿上学呢?”
刘建军“呃”了一声,又说:“那我开车送女儿,你骑电动车吧。”
赵鸢觉得可行,但又疑他有什么幺蛾子,还没说话,豆豆就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要坐爸爸的奔驰!我们好几个同学家有保时捷和宾利,他们说我妈只有电瓶车,哼!他们才不懂呢!”
赵鸢走向电瓶车的步伐滞了一下:物质化的世界就在我们身边,谁都逃不掉。女儿在她面前很乖,很少提吃喝穿戴的要求,也懂事地从不嫌弃妈妈是“骑电瓶车”的人。
但是,当了那么多年坐宝马奔驰车的娇小姐,因为跟着单亲母亲而消费降级,女儿的心里真的对物质没有念想?
眼见刘建军已经开着他的大奔带着女儿一路绝尘出了小区大门,赵鸢迟滞地转动了电瓶车的把手,慢慢地开了出去。
她到金光花苑楼下的时候,刘建军的宝马已经停好在一个空车位上了——赵鸢记起来,车位是他的,单独产权,没有随着房子产权的转让而转让给她——她以前没多想,毕竟她离婚后就是无车一族了,有没有车位都白搭。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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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到半地下车库吃力地停好了电瓶车,充上电。电梯上楼的时候,她觉得脑袋昏沉,耳朵胀鸣,人很不舒服。
等到了楼上,刘建军和女儿已经抱着熊站在门口有说有笑了。
见她来了,刘建军笑着说:“豆豆,以后问妈妈要一把钥匙哦,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啦。”
赵鸢警觉顿起,冷冷说:“她放学又不自己回家,给了钥匙,万一在哪里丢了反而不好。”
特别万一被你把钥匙哄了去,我还有没有安全感?这门锁岂不是白换了?
刘建军好像没听懂她隐藏的恶语,笑嘻嘻继续和女儿说笑。
赵鸢伸手过去:“熊给我来抱吧。”
刘建军没给,别转胳膊躲开她的手,但体贴地说:“不用,我来抱着,你开门呗。”
赵鸢没有动,连钥匙都没有掏出来,冷冷地站在那儿。
刘建军奇怪地说:“开门啊?”
赵鸢说:“你放下熊吧,我自己拿进去。”
“那不就脏了?”
“脏了也没关系。”
刘建军这算是听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自己进去。
这原本是他买的房,离婚时他没像很多反目成仇的前夫一样,对妻子不依不饶、算斤算两,而是相当大度地直接给了赵鸢一套房——市值近三百万,就算是夫妻财产一人一半,也尽够客气了。
但现在,他不过给女儿买个毛绒熊送进去,她就那么提防,难道,离婚了他还想着强行跟她怎么样不成?
刘建军嗤笑起来:他是千万级老板,虽然在江洲市也不是凤毛麟角型的富人,不过足够很多妙龄女郎对他暗送秋波了。
他也知道人家看中的是他的钱,可是有钱不就这点好吗?他离婚后没愁过生理需要,只有他挑人家姑娘的份儿。但是睡过之后,他通常没娶人家的欲望。倒也不是说他是什么深情人设,心心念念还记着赵鸢,不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想想两人闹掰前,赵鸢温柔贤惠又好看,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现在这些主动贴过来的,好像还真比不上。
刘建军不说话,默默地等,看赵鸢肯不肯在门口站到天亮。
一会儿,豆豆就奇怪起来:“妈妈,你怎么不开门啊?我困了啦!”
赵鸢嘴角一抽,警示地瞥了刘建军一眼。
刘建军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