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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红梨一屁股挪坐过来,扶着赵鸢的胳膊说:“哎呀,男人这德性恶心是恶心得来!但是吧,也还真不是绝无仅有的。你别生气哈。”
赵鸢半天才说:“我不生气。”
她喝了一口饮料,感觉那青桔柠檬汁又酸又苦,进入喉咙之后像她怀孕时呕吐的胆汁一样,立时就反胃。
她好像真的不生气,耳畔“嗡嗡”的,人有些飘浮感,心脏撞击胸膛,她对自己说:“我不生气,刘建军当年外面一个一个又一个,我也不生气……”
邓红梨欲言又止。
赵鸢也没有再去想她刚刚说的是“上一次”,意味着这并不是仅仅的一次。
邓红梨看赵鸢这种恍惚的样子,也绝不敢再刺激她了,只是说:“好的好的,不生气就好。不值得的!我送你回家休息休息?”
赵鸢的胃里还在不断地冒酸苦的东西上来,要呕吐又吐不出,此刻只能点点头。
邓红梨赶紧叫来服务员买了单,然后扶着赵鸢往外走。她伸手打了一辆车,一直把赵鸢送到家里,犹自不放心,打电话到银行请了一会儿假,不断地劝导赵鸢“别在乎”“没关系”……
赵鸢浑身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笑着对邓红梨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前夫出轨、家暴、离婚……这些大事小事都一步步过来了,今天难过一下也就过去了。没事的。你去上班吧,耽误了不好。”
然而邓红梨真的离开了,赵鸢的泪水像开了闸的大河,突然就泻了出来,而且止都止不住。
石清源在她心目中是何等自律、严谨的形象。他不是一直说爱她爱在骨子里吗?他对妻子那么有责任感,怎么可能是个到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他只是对她赵鸢意乱情迷了而已,他们的爱是真的呀!比里的那些爱还要真啊!
她死死地咬着枕头,不肯承认石清源如邓红梨所说的那样。
甚至,她后悔找邓红梨调查——那大金链子才是个骗子呢,他不就是靠坑蒙拐骗和各种黑手段起家的嘛?这种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话啊!她信他干嘛呀?
等枕头一片潮湿的时候,赵鸢不哭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心像熄灭了的灰烬,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因为一想就难过,人本能地要保护自己,就是逃避。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响了很久,赵鸢终于鼓起勇气去接听:“喂……”
电话里是邓红梨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哟妈呀,你要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
然后又说:“小鸢,我帮你接豆豆吧,接了我给你送过来。晚上想吃啥,我给你买。”
赵鸢挣扎着起身:“没事,不用,我自己挺好的。我去接女儿,晚上还准给给她做蚵仔煎吃呢——今天上午买的新鲜海蛎子,爬了几小时了,应该吐沙吐得差不多了。”
语气平常,宛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然而电话对面的邓红梨知道不对劲,她有苦说不出,又急又后悔,此刻只能哄着点:“好的,好的,我知道你很强大的,比我可强大多了。那这样,我到你楼下来,咱们一起去接小孩好不好?晚上我陪你吃蚵仔煎吧,我可喜欢吃啦!要是买的不够,我再带两个菜来好不好?”
赵鸢不想邓红梨过来,她只想逃避,逃避一切给她带来痛苦消息的人,仿佛那样,痛苦也就相应地消失了。
但是她的拒绝很无力。邓红梨愈发坚定了:“姐们儿,别介,我一会儿就来了,记得给我开门哈!”
邓红梨请了假提前过来了,她担心地看着赵鸢的红肿眼皮——这一场大哭,遮掩也遮掩不住。邓红梨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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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毛巾给赵鸢敷眼睛,嘴里絮絮叨叨说:“明天周末,我们带孩子去郊游吧?到大自然里走走,心情会开阔些。”
赵鸢说:“不了,我还要工作——欠的设计作品还没完成呢;明天也说好要把孩子送到她爸爸那里去的,要是不送,他们家人又要嘀嘀咕咕的。”
她的理由如此充分,邓红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油然而生更多的担心,又不知这个当口怎么去劝——赵鸢的所谓“爱情”是如此的不堪,即便被骗了,在他人看来也不过是个小三儿的自作自受而已,谁会顶着道德的压力去帮助她说话呢?
所以,这就和邓红梨曾经遭遇的各种感情上的破事儿一样,倾吐都没地方倾吐,只能自己默默消化,避免成为大众的笑话而已。所不同的,邓红梨没有真正投入感情,而赵鸢却把整颗心都投进去了,几乎把自己逼到一条不归路上。
接回孩子,赵鸢还能强颜欢笑,在给女儿做饭的忙碌中找得一点点慰藉,两个小朋友大呼小叫地吃饭,饭桌上一片热闹。吃完,邓红梨帮着洗碗,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赵鸢说笑。赵鸢神魂不定地听着,还打碎了一个盘子,到最后,她的强笑都宛如抽搐了一样。
等快9点时,邓红梨也不得不走了,她万分担心着赵鸢,回到家后借口出去散步,到小区小道上,立刻给厉晴打了个电话:“小晴,我担心死小鸢了!”
厉晴刚下晚自修,背景音还是学生的闹腾。她说:“怎么了?小鸢怎么了?你慢慢说。”
邓红梨叹了口气说:“小鸢离婚前不是认识了一个大学教师嘛,估计是动真感情了,离婚可能跟这个人也有点关系。前几天,她不知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叫大金链子帮着去调查那个大学教师。我帮她问了嘛,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花心大萝卜一个,到处留情那种。小鸢也是被他骗了!也怪我嘴快,怕朋友上当,就告诉了她实情,今天看小鸢一整天恍恍惚惚的,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