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天天打游戏,然后挂科的懵懂小男生不同,柳宛宛在学习上自律而认真,遇到困难一定要解决掉才满意,于是,她向石清源请教问题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多了。
石清源被称为建筑系的“大拿”毫不夸张,除了他自己任教的课,其他关于建筑学的一切他都很熟悉。课本之外,他的钢笔淡彩建筑效果图画得极好,柳宛宛在他当时的办公室里就看到展架上都是他的作品——在银灰色和奶白色为主的办公装修中,这些淡淡的清雅色彩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柳宛宛从第一次进入他办公室时的拘谨,到后来像家常便饭一样,所以也能够熟不拘礼地看着这些画儿问她的老师:“老师,你画得这么好,练了很久吧?”
石清源总是笑着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是特意为练而练,但即便是现在,也会经常出去采风画画,让自己不手生——毕竟,做一个建筑设计师,并不是仅仅懂得力学原理、材料特性、政策规范……就够了的,美的感觉,对建筑师特别重要。”
他拿出几本速写本,雪白的封面毫不惹眼,但打开都是一幅幅精美的画。
石清源一一给柳宛宛讲解:“瞧,这是我在安徽的写生,这是在北京……”
画得真好!柳宛宛看了一会儿,羞赧地说:“我……从小也喜欢画画。”
“哦?”石清源一挑眉,“真的啊?”
柳宛宛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小时候喜欢画画,但是进入中学之后,父母总告诉她要以学业为重,她就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爱好不能成为吃饭的家伙什儿,当然要退居二线。
但她仍然有期冀,如果她在理科思维上不时最强项,那至少她在艺术修养上能够被他看得起,也是很好的呀!她有一个地方能入他的发言,也是很好的呀!
她回宿舍后,偷偷买了和石清源一样的速写本,画了好些画。
只为了有一天能够进入石清源的办公室后,把这些稚拙的画展现在他面前,请他指点。
小女孩的心思,哪里逃得过男人的眼睛!
那天,他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学生在,亦只有他一个人值班。
他请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而俯伏在她肩侧,细心地给她指点:“……这里,还要有虚实,要重点勾勒建筑物的形态,不然就成了树木为主的风景插画了。还有用色……”
他的头越俯越低,说话时热热的空气喷在小姑娘的耳朵边。
柳宛宛的耳朵渐渐发红,而且神游天外,满脑子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气息,再想不到画画上去。
终于,在他的指尖从她手背上拂过,指向画的一角时,柳宛宛缩着肩膀,喃喃地叫了声:“石老师……”
石清源停下手,侧脸关心地问:“怎么了?”
柳宛宛觉得自己太多心了,老师只是非常投入而已——她又瞎想什么呢?老师这样英俊有才华的天选之子,会看得上她?
她的“没什么”三个字蚊子叫一样,而后,她听见了老师的手机响了。
静谧的办公室里,能听得见石老师和师母的对话:“喂,我还在辅导学生……嗯,马上就下班了。”
“路上慢一点,小孩我已经哄睡了,但他今天咳嗽比昨天厉害了。”
“好的,我回家的路上给他带一瓶止咳药水。”
“明天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也行。我找个认识的医生打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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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早点给他开辟绿色通道,不然,慢慢在那儿排队挂号,真的怕交叉感染。”
…………
琐琐碎碎,尽是家庭生活的细节。
而这些细节,又为柳宛宛勾勒了石清源的另一面——细心、顾家、有责任感。
石清源挂了电话,柳宛宛也告辞了。
石清源说:“我要回去了,不过,我建议你在对照画册想一想自己的画还有哪些地方值得改进。”他伸手指了指桌面摊开的几本画册,有大师作品,也有他自己的速写作品。
他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宝贝,概不外借哟!”
柳宛宛当然想留下来再欣赏,可是这又是老师的办公室……
石清源笑着指了指门锁:“没事的,出去前把反锁的按钮摁下去,带上门就锁上了。你慢慢看吧,我要回去给孩子买药了。”
石清源走了,柳宛宛心里有异样的兴奋。
办公室里有四位老师的位置,石清源的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不仅外头有修竹鲜花的美景,里面也属他的桌子最整洁高雅,同样是堆一大堆书籍和图纸,别人的乱糟糟的不修边幅,他的桌子却仍是整齐的。
整齐的原因之一是所有物品的颜色、大小、规格都很统一,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色彩,连包书皮都是瓷白和珠灰二色珠光纸。
柳宛宛晃着两条腿,从一堆书里抽出一本翻了两页,又抽出一本翻了两页……满心都是一点点偷窥的小窃喜。
她又抽出一本,洁白的封面,扉页却是写着《中国古代禁.毁》。
柳宛宛吓了一跳——从小都是乖学生的她从来没碰过这类书,也觉得这应该不是好书——可是好奇心压也压不住,特别是青春期的骚动尚未过去,又没有谈过男朋友,还带着一点点特别的期待和做坏事的叛逆快感。
她打开一页页看起来,古白话没有障碍,而且写得相当直白。她渐渐看得面红耳热。
晚上回寝,她竟然做了一夜绮梦,醒过来时,脸颊是热的,肚子是紧的,心是怦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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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角度,或许会像《窗外》,变成美好的师生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