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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回到家,把下午在肯德基写成的实名举报信撕成碎片扔到了垃圾桶,扑在床上大哭一场。
昏天黑地哭完后,看看天色已晚,明天豆豆要上学,还不能不早睡,只能擦干眼泪,用热毛巾焐了一会儿红肿的眼睑,匆匆骑上电瓶车去接女儿。
她打了刘建军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急得没法,只能按他们家楼下的门铃。
少顷,刘建军的声音笑嘻嘻从门铃里响起来:“小鸢啊,上来坐会儿,今天有小朋友来我们家玩,和豆豆玩得正开心呢。”
赵鸢说:“今天周日,豆豆明天还要上学呢,让她下来吧。”
“别那么煞风景嘛!”刘建军说,“就一局体感游戏的事儿,让孩子锻炼锻炼身体不是挺好吗?”
“要多久?”
“你上来等嘛!”刘建军又说,“在下面等,多焦躁心急啊。这儿,你还不好意思上来怎么的?”
赵鸢这几天情绪不好,他一激将,她就有点炸毛,但还没等骂刘建军,刘建军已经挂了可视门铃。赵鸢又去按了几遍,没有人接了——大概是故意的。
她无奈,又不想上去,在楼下踱着步等。
就如刘建军所说的,无所事事地等待,果然最叫人满心焦躁,初夏已经开始有蚊子了,没有涂防蚊液的赵鸢被咬得胳膊腿上全是红包,痒得难受。她终于忍无可忍,乘电梯回到了久违的“家”。
她敲开门,刘建军笑吟吟站在门口,说:“孩子们玩得可开心啦,你要不要进来给你亲闺女加加油?”
赵鸢正打算拒绝,里面闻声的刘豆豆大声喊:“妈妈!快进来看啊!我要赢了!”接着是一连串的尖叫,房屋里被小女孩的尖叫震荡得“嗡嗡”地响。
“来嘛,来嘛!女儿都叫你了!”刘建军有了昨晚那场,亲热得不下于以往,挽着赵鸢的手往里头拖。
赵鸢虽还有些不情愿,但架不住女儿快乐的声音,她不忍现场就和刘建军吵起来,破坏女儿少有的快乐。
只是一进玄关,灯光一敞亮,刘建军就看出她的眼睛红肿,他压低声音问:“小鸢,你怎么了?”
赵鸢撇过头,说:“没什么。”
刘建军知趣地不再多话,把赵鸢让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是赵鸢熟悉的样子——而他们离婚都快一年了。
前公公婆婆也坐在沙发上笑逐颜开,三个小朋友则在电视机前蹦跶——体感游戏机对于他们还是新鲜玩意,玩得不亦乐乎。
赵鸢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前婆婆见了她,反倒笑着说:“小鸢来啦?我给你削水果去!”
赵鸢拦之不及,前公公也站起身,踱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把大沙发让出来:“小鸢,你们俩坐。”
赵鸢觉得浑身不对劲,被刘建军拖到沙发前,只好坐下来。
前婆婆一会儿就端出一个大果盘,上面摆着各色水果。婆婆殷勤地说:“吃!多吃点!这个是新西兰进口的猕猴桃,这个是泰国进口的芒果,这个是美国进口的提子……”恨不得每个水果都加上“进口”二字以彰显水果不凡的身份。
赵鸢知道这已经是前婆婆最体现客套的最高级的方式了,只是她不大明白这位老人家到底是什么心态。
她在前婆婆的极力劝说下,只好戳了两块水果吃。
正好刘豆豆这一局玩好了,气喘吁吁地倚到妈妈身边看其他小朋友玩,她身上微汗,属于小朋友的酸酸香香的气息,说话也嗲嗲的:“妈妈,我今天好开心!”
前婆婆拊掌道:“对的!豆豆今天开心得不得了!还是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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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赵鸢一直很敏锐,对前婆婆这句话,她不便明着怼,但对怀里的孩子说:“豆豆,妈妈也很高兴你玩得开心。只是明天要上课啦,今天睡得太晚影响明天的功课哦。马上期末考试了,咱们今年还要争取拿三好生是不是?回家吧!”
刘豆豆撅起了小嘴。
刘建军听前妻说“期末考试”云云,也不敢强留女儿再多玩游戏,只能叹口气说:“好吧,豆豆回家吧。下周考好了再到爸爸这里玩。暑期爸爸带你去欧洲!”
赵鸢要了干毛巾帮女儿擦背上的汗。前婆婆还是殷勤地在旁边帮忙递送东西,最后说:“小鸢啊,我这大半年的,还挺想你的,毕竟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嘛。什么时候多回来玩?”
赵鸢简直觉得好笑!
但看这一家子人这会儿都是满脸堆笑的殷切劲儿,比她作为刘建军的女朋友第一次到刘家上门时还殷切,她愈发觉得这世间的人情实在有趣极了,大概也是缺失了才知道珍惜吧?
刘建军客客气气把赵鸢和女儿送到楼下,还问:“小鸢,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赵鸢说:“不用了,明天还要电瓶车送小孩上学。”
刘建军说:“要不,你把宝马还开去,停车位我告诉你。天热了,车上开个空调,你和小孩路上都不受罪。”
赵鸢在楼下,终于说:“建军,我们不可能的,算了吧,别提了。”
刘建军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和他就可能?”
“也不可能。”
赵鸢说完这句,悲从中来,强忍着泪又说:“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赵鸢晚上收到刘建军一条语音:“小鸢,我有点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们原本的那个家,或许是不完美吧,但是也很不错了。爸妈喜欢你,把你当女儿看;豆豆又乖又聪明,一直期盼着阖家团圆;我有些不好的地方,但也努力在改了。你死犟着不为女儿考虑,也不为自己考虑,是何苦呢?”
赵鸢听完懒得理他,坐在工作椅上画设计图。
刚画了个大概,突然听见女儿在小房间里哭,她急忙放下画笔冲过去,小姑娘大概是做噩梦了,眼睛还闭着,两条腿乱蹬。赵鸢拍拍她,哄了一会儿。
女儿不哭了,但也醒了,自己玩着自己的小手指说:“妈妈,我刚才梦见你和爸爸吵架了,你们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一直掉……一直掉……然后我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