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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晴虽然听赵鸢说了几次要举报、报复石清源的事,但真看到实名检举信了,她还是心慌了一下。
实名检举,是必然要进入校方党委和纪委的查实和处理流程的。
赵鸢和石清源撕破脸,她厉晴并不在乎,但是这种“情妇”检举的形式,很有可能闹成一场大笑话,会给赵鸢带来无法弥补的生活影响——这也是大部分人遇到这种桃色事件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忍气吞声的原因。
闹出来了,闹大了,民众对反腐倡廉的兴趣远不及绯闻的兴趣大,毕竟绯闻多好玩呀!茶余饭后能谈很久呢!
厉晴发消息给赵鸢:【小鸢,你想好了吗?】
赵鸢很快回复:【当然想好了。这已经是第三稿了。我去掉了很多情感性的语言,就留了事实阐述,而且,基本上都有证据,他赖不掉!】
【不不,我是问,你想好了这封实名检举信发出去,对你自己生活的影响吗?】
赵鸢默然了片刻,就说:【我接受一切。而且,这封检举,我不会寄出的,我要亲自送到J大校长那里,亲自看着他处理。】
厉晴反反复复看着赵鸢决绝的语句,说:【我今天中午不带午自习了,我过来找你聊聊吧。】
赵鸢说:【好。你工作辛苦,中午不用跑了,我到三中旁边的肯德基来找你。】
厉晴答应之后,飞快地给邓红梨打了个电话:“红梨,小鸢打算实名检举那个大学教授,你知道不知道?”
“卧槽!小鸢真牛,说到做到啊!”不靠谱的邓红梨如是回复。
厉晴说:“牛是牛,但挺……怎么说呢,挺不顾一切的。”
中午,三中旁的肯德基挤满了三中的学生,一个个地出来改善伙食,有些还认识厉晴的,笑融融过来喊声:“厉老师好!”
邓红梨也赶过来了,上班穿的小西装还没换,她和厉晴一样有点尴尬,面对挨挨挤挤的学生们,有很多话都不适合大点声说。
“小鸢,”邓红梨压低声音时,显得有点不类平常的爽气,“小晴和我说过之后,我也觉得还是三思吧。这用行政的手段闹翻了,他的政治路子诚然是断掉了,但是你呢?”
赵鸢目中无神,唯余着一股凄厉劲儿,她说:“我?我同归于尽都敢。”
“没必要啊!”两个人都劝。
厉晴说:“那时候我虽然期盼着陈冠和他的一家子都死掉,都想着辞了职到他们家开煤气一起死,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还是自己得实惠最要紧。你看,我现在不是反而挺好?”
她顿了顿,因为又一个学生热情地过来招呼:“厉老师,你今天也来吃肯德基啊?”
厉晴对学生笑了笑,接着不得不放低了声音,也显得和邓红梨一样鬼鬼祟祟的:“真的,没必要的。你不是说他肯给钱吗?给钱好的呀!问他多要点,把柄也别丢,和孩子好好旅游一次都胜过和他翻脸。”
“再说,”她又说,“你还有个等着复婚的刘总呢!没了这人渣……”
“——还有那人渣。”赵鸢面无表情接了一句,还有点冷幽默。但俩姐妹都笑不出来。
赵鸢说:“我就是不希望别人以为我傍上男人是为了什么。不错,现在这世道,爱情仿佛就是个笑话,可是我却傻乎乎爱了……”
她的嘴唇有点哆嗦,要哭又要笑一样:“我把自己过成了一个笑话,但真正可笑的并不仅仅是我!我犯了大错,如今谁也怪不得,苦水都要自己咽;但他呢?凭什么男人用钱可以摆平一切?凭什么我们就该忍气吞声?就该为了那么一点点实惠放弃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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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柳宛宛,还是大学生,就已经想得很透彻了,精致的利己,现在的世界最崇尚的一种人,大家都觉得柳宛宛这种才算是潇洒。
赵鸢越发昂了昂头:“不错,我傻,我就是想着和他同归于尽呢!”
“可是,你的孩子,会不会被扯进去?”
赵鸢说:“他要敢再针对我孩子,我就真的和他一起死!”
另外两人都默然了,觉得应该劝,但此时赵鸢又逻辑自洽,又拒绝“利己”,还能怎么劝?大道理谁都懂,但是路还得自己走,今日她放弃了报复,万一就像她无爱的前一段婚姻一样,终究成为了她心理深处永恒的刺?
赵鸢在厉晴再一次尴尬地对她自己的学生点头问好的时候,挎上包说:“我决定了,这条路是对是错我都决定了。你们祝福我吧,能报复成功!”
“小鸢,你不吃点东西再走?”邓红梨看着赵鸢面前还没动的一包汉堡。
赵鸢缓缓地摇摇头:“现在每一分痛苦,譬如饥饿和伤心,都让我更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必须有勇气,必须破釜沉舟。
过了今天,过了这个下午,过了这决断的一分钟,赵鸢也许又会犹豫,又会纠结,又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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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源下午就一节大课,讲完后不知为何有些心慌,莫名地背上就是冷汗涔涔。
他回办公室休息,给自己倒了杯热咖啡。
退居二线的老院长没事已经不来上班了,他作为既定的接班人,独占一间院长办公室。
喝了两口咖啡,门就被轻轻敲响了。“请进。”他说。
门被推开,他的一个研究生探着头对他一笑:“石老师,昨天做了两个空间设计的草图,想请你看看哪个更好。”
这是石清源的爱徒,石清源即便此刻人有些说不来的不舒服,也还是很客气地对她笑笑:“魏晨啊,进来吧。图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