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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的挖掘公司是对外的幌子。主业,亦即是他靠着发财、占地盘、创威望的工作,是拆迁。
国家法律法规越来越严,非法强。拆越来越难,万象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他的目光已经在向其他方向投,比如手上已经有了一个连锁宾馆的初步方案,还打算投资他原来拆迁后的小区的商品房和商铺,正式洗手改进军房地产业。
但一家开发公司找到了他,想叫解决一件棘手难题:远郊的一处楼盘已经准备动工了,但三五家钉子户就是不肯接受安置款,而且头铁得很,无论怎么做工作都做不通。
这是开发公司赚钱的大项目,被几户人家卡着不能动工,当然要跳脚。知道万象这里有“经验”,便找了过来,请他金盆洗手前再干一票。
万象看在钱的份儿上,有点心动。拿到几户人家的资料,他笑道:“农村人没见识,大概听说当钉子户能多得些补偿款,想着讹一讹你们老板。行啊,四户人家,都没啥背景,我也不消怎么地他们,好好吓唬一吓唬就行。”
他首要指着其中六十多一对老夫妻家:“老农业户口,家里父母兄弟姊妹都是农民,没有做公务员的吧?有一个儿子是当兵的,没啥衔儿吧?”
得到否定回答之后,他说:“六十多也不算七老八十,耐得住折腾,就拿他们做个榜样好了。”
当然,大动作也不敢有,不敢直接踩雷。但恶心人的方法多得是。
譬如估摸着做饭洗澡的时候,给人家断个水;没事在人门口丢点死猫死狗,泼点粪尿;老太太出门买菜,每每回头都见有人跟着,但又不跟到家里来。
最过分的,突然在路上一拍那老头子的肩,一脸怪笑地看着人家,说:“你孙子是在xx镇中心小学里念书吧?三年级了?现在在xx辅导班里学英语?嘿嘿,挺结实个胖小子……”
老人家吓了一跳,生恐对自家孙子做出什么事来。
报了警,警方说,都是臆想,没啥真凭实据,不管;汇报到镇上,镇上更管不着,只说“别折腾了,拆迁费差不多就签吧”。
万象以为得计,估摸着这老两口坚持不过一周就得签字了,这一杀鸡儆猴,然后其他几户也会乖乖签字了。
他手下的小弟再一次堵在老人家孙子的课外辅导班的时候,被一个魁梧的男人抓了个正着,连同小弟包里的两只发臭的死耗子一起拿了现行。
那小弟犹自犟嘴,让男人“当心点万老板”,于是万象被一起列了名单。
厉晴讲完了故事的前情,说:“万象百虑一失,只以为人家儿子是当大头兵的,其实早有衔儿了,只不过方向特殊,平日低调,没在老家显摆过,人还以为老两口好欺负,哪晓得背后关系铁硬!事儿发之后,区里、镇上买了东西去慰问老两口,点头哈腰、捧脚拍腚的恶心模样,好笑死了!万象直接上省里蹲了几天,放回来什么戾气都没了,乖乖上局子里交代了——不仅是这件事,以前那些三三两两的,冷气室里三天不让睡,任凭什么硬汉,都全给招了。”
但她紧跟着又叹口气:“不过吧,万象事情闹得太大,估计这次要彻底交代,把牢底坐穿了——现在严打的形势,他往枪口上撞!还连累了好大一批人,与他有交集的,一个个协助调查,市里面方方面面的小官吏,估计要倒一批。红梨有个‘情妇’的身份,怕要扒一层皮下来。”
赵鸢咋舌,转而又担心闺蜜,不由跟着厉晴一起愁眉不展:“怎么办呢?这总要想想办法啊!”
厉晴说:“她老杜在到处跑关系呢。好在红梨在经济上拎的清,没和万象有太多往来。但是饭碗危险了,脸皮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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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想到是杜德清在上上下下跑。所以所谓人的情感,有时候是不走寻常路的。
赵鸢在担心邓红梨,没注意厉晴总是一眼一眼地偷偷在看她。
不觉到了傍晚,赵鸢心里想念女儿,起身对厉晴说:“小晴,今天叨扰你半天了。刘建军估计该下班了,我现在去接女儿。他说有话对我说……”
厉晴起身,像是要相送,但欲言又止半晌。
赵鸢关心地问:“怎么了?小晴,是有什么事吗?”
厉晴蹙着眉,终于磕磕巴巴说:“小鸢,我……我对不住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厉晴越发难以启齿的模样,好半天说:“你……你前夫吧,暑假里找我说他不会辅导豆豆写作业,请了家教老师又不负责任,想叫我去给豆豆讲讲作业,我就去了,结果……”
赵鸢急急问:“他欺负你了?!”
厉晴忸怩了半天,低声道:“我也愿意的……”
她犹自记得和刘建军滚床单的那一次。
豆豆写完作业睡了,厉晴伸了个懒腰,收拾书本打算回家。刘建军还在楼下看电视,见厉晴穿着长裙,腰身袅娜,款款地下楼梯,他起身拿出一个信封,殷勤地递过去:“厉老师,真是辛苦了。”
厉晴当然推拒:“刘总开什么玩笑!我给豆豆看看功课,还要收钱啊?”
刘建军说:“不是这么说,付出了时间和精力,收钱是应该的嘛!”又把信封往厉晴包里塞。
厉晴肯定不收,两个人推推塞塞了一阵,厉晴生气地说:“刘总,这钱给我,是侮辱我!我是小鸢的朋友,我喜欢豆豆,愿意在小鸢不在的这段时间帮帮她和她女儿。再说,你上回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刘建军只能讪讪地把钱收了起来,但陪着笑说:“厉老师真是好老师!您等一下。”
他一路小跑到储藏间里,飞快地拿出一个绒布袋子,飞快地又小跑到厉晴那里,说:“看厉老师的包包已经很旧了,我这是在欧洲买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厉晴继续推拒,但刘建军这次很坚决:“厉老师,这不是钱,谈不上‘侮辱’吧?豆豆也是我的女儿,你帮她,我也是应该感激的吧?”
绒布袋打开,里面是一个爱马仕的新款包,经典的配色,笔挺的皮质,精工的五金,女人真是对这样的奢侈品没有抵抗力。
“真是……这太贵重了!”这款包包的价格,明显比那个信封里厚厚一沓的价值要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