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在宫中行阴诡之术谋害恭亲王,即刻打入死牢,择日施腰斩之刑!
不给任何申辩的机会,一声令下,禁军立时冲上来将人拿住,令他逃无可逃。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陛下!”
国师惊慌的求饶之声终于唤回了陷入失神状态的众位宾客,投射而来的目光之中不乏茫然,在他们模糊的记忆里,只隐约记得九王爷打开了香囊之后便有一阵黑雾从中冲了出来,整座大殿像是被吞噬了一般,随后再发生了什么却是都不知道了。
直到太后暴怒、国师求饶,众宾客恍然回神,这才发现九王爷与王妃戚氏皆已不见了踪迹,而原本歌舞升平的大殿却已是狼藉一片,屋顶不知为何多出了一个已可窥见苍穹的大洞……
若非是那如霜华般清冷的月光洒进殿内,落下一方皎洁,如此诡异之事,恐怕众人只当是自己饮醉了酒,出现幻觉了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向来冷静自持的皇帝竟情绪失控的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国师的衣襟,双目如炬,横眉冷对,大声的喝问着。
然,国师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嘴巴开开合合皆是无声,急得汗如雨下,青筋暴起,涨红了一张沧桑的老脸,最后却是除了“冤枉”二字再说不出其他。
见手中之人非是不想招供而是无法招供,皇帝心中惊惧更甚。
如此手段凶残诡异、能祸国殃民之辈,究竟是如何潜入皇宫的?潜伏在天子身边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皇帝虽已至中年,但曾经也是能挽大弓,能降烈马的,手上的力道可算不得轻,国师在他的挟制下已是难以呼吸,一张脸肉眼可见的逐渐由涨红变得青紫,两个眼球也已瞪得凸起,活像一只死透了的鱼,便是连“冤枉”二字都说不出了。
“你说啊!”
帝王暴怒,无人能够承受,众宾客虽仍是云里雾里的不明不白,但在这可堪震裂的怒吼之下,具都五体投地,大气不敢一出。
国师只觉着越发的无法呼吸,脑子渐成一团浆糊,晕得厉害,眼前怒目相瞪的君王似是生出了四只眼睛,两个脑袋……
他挣扎无用,正心中悲戚,不甘就此殒命之时,却又遭到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旋地转,待得屁股狠狠撞向地面之时,才终于忍不住呕得扣心沥胆。
突然间失了桎梏,脖颈子得了自在,下意识的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待得神思终于清明些了,这才发觉自己现下已不在无极殿内了。
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探向了鼻下,鼻息尚存,又颤颤巍巍的触向了左手手腕,腕脉尚有……
他,还活着!
得此结论,可谓是实实在在的长松了一口气。
但也没庆幸多久,因为静下心来后,突然发觉自己眼下的境况也不见得好。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身处何方,亦不知周遭环境如何,只觉着阵阵刺骨的寒气侵体而来,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