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慵懒的将自己圈在椅子里的女子。
那个有着姣好面容,一举动皆充满了诱惑力的女子。
那个挑起纱幔,冲他浅笑低吟的女子。
那个出言不逊,对主子没有一丝一毫敬意的女子。
那个试图策反他的女子……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走马观花似得闪过之后,风行终于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罪道:“属下该死!”
诸怀对他如此行为并没有半分诧异,只问道:“留了几颗?”
这话一经问出,风行便愣住了,内心岂是一个“震惊”能够形容得了的。
他不由得抬眸看了过去。
这还是他自入教以来,第一次如此胆大包天的盯着主子的脸看。
然而,没有半分波澜起伏,抿着的唇角一如他手上的玄铁套子般冰冷。
“……三颗。”他低下了头,顿觉惭愧。
诸怀言简意赅,令道:“说!”
“属下认为,圣女不忠!”风行倒也不曾想过要隐瞒,“此丹药乃是主子耗尽心力所研制的,为的就是助圣女早日修炼出九尾。但如今,圣女既承了主子莫大的恩情,却并不对主子感恩戴德,言语间还多有冒犯,属下以为不妥。”
听了这番话后,诸怀始终盯着水面的目光终于稍稍移动了些,瞟了一眼跪地之人。
袭丹的本性如何,他心里最是清楚,但在那么多与她接触过的教徒中,对他说出这番反馈的,这人还是第一个。
“不忠?”诸怀说话的语气终有有了些许变化,“你错了,她才是所有人里最坚定的那个。”
闻言,风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坦然道:“属下不明白。”
对此,诸怀只是轻笑一声,道:“她只是不忠于我而已。”
自从魔神的残识逃回来之后,袭丹便像是终于熬出头了一样,撕掉了她所有的面具,不再伪装柔弱,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他以凤凰玄火之力助她重塑肉/身,魔神引天地灵气辅以造物之能,助她冲破血脉的限制,可他们,依旧只是合作互惠的关系。
她不会,也不肯隶属于任何人。
她只忠诚于自己。
“丹药而已,给她无妨。”
“喏。”风行恭敬的应下。
虽然他依旧不太明白,但既然主子已经下了令,他便没有不从的道理。
看他行了礼告退,诸怀突然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风行。”
“疾风迅猛,易行千里,好名字!”
诸怀笑着赞了一声,旋即收了钓竿转身回了屋子。
风行转身时看到,那钓竿的尾端并未缠着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