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乱说!”司命二话不说便上前来捂他的嘴,“那都是编出来糊弄傻子的,殿下一直都活着呢,只是被罚下界历劫百世而已!”
某傻子:……
司命全然不知,只瞧着那双从手掌上方露出来的眼睛……幽怨,且阴森,不自觉的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能讪讪的挪开了捂嘴的手。
终于摆脱了禁锢的宸禾仙君,无疑是一脸十分嫌弃的样子。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呸呸吐了两下,又用手擦了擦嘴,随后在司命逐渐僵化的神情中一言不发的加快了驾云的速度。见状,司命星君一个激灵,赶忙追了上去。
似乎是觉着并驾齐驱太过疏离了些,又或者是防范着再次被人甩下,司命厚着脸皮挤上了对方的云头,又不死心的朝旁偏了偏头,凑近了许多,丝毫不觉着此举有伤风化。
“这位准太子殿下当年也是一时糊涂,从而做了些糊涂事,”他四下看看,见没人,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解释道:“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勾结赤瑛魔君,私自将镇妖塔的镇塔神兽给放走了!”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子濯微微皱了皱眉。
且不说仙魔两族历来不合,两相见面多半是剑拔弩张,未来天君与现任魔君实在扯不上会有什么交情。
再者,太子殿下前途一片光明,虽然统领天兵,是为武将,却以仁爱之名深得人心,有什么必要非去与魔君勾结?
魔君能许给他什么未来天君得不到的好处?亦或是能用什么理由威胁得了十万天兵的统帅?
子濯曾因着帮师妹查史书古籍的事情而在司命星君府上赖了许久,形影不离,就差同塌而眠了。二人虽谈不上深交,但他对司命的爱好及性格颇有见闻。
所以,但凡司命摆出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来,他便条件反射的觉着他多半是戏瘾犯了,说出口的话也十有八/九会添油加醋。
“你想想,”司命一点也不觉着对方不理自己会尴尬,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能进镇妖塔的会是一般的妖怪吗?哪个不是恶贯满盈、屠戮弑杀,为祸一方的恶妖?从中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能让天地为之一震、让众人头疼欲裂的存在。”
司命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惋惜,道:“太子殿下此举无异于放任恶妖闹事,天界损失惨重,四方武神齐心协力都险些未能镇压下来,至今还有几个大妖仍逍遥法外呢!哦,对了,听说天君为此事还受了重伤。”
他凑得这样近,呼出的气息很是滚烫,都尽数扑在了子濯的耳畔,偏偏他自己并未察觉,还在一个劲的扼腕叹息。
子濯不自然的耸了耸肩,稍稍退开了些。
“司命星君,”他语气平平,一本正经的提议道:“你该去找医仙开副清肺火、降燥热的方子了。”
话音一落,司命顿时便僵住了,不知所以然。
明明就是除月下老人之外最懂烟火凡尘的仙人,非得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看着你,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你欺负了他一般。
子濯心里有些怪怪的,轻咳了一声,又接着问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知晓?”
“嘿嘿!”司命星君一瞬间恢复笑意,腆着脸皮,毫不谦虚的答道:“天上地下,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