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近乎月余的功夫,夏侯渊终是带着兵马返回了长安城中。
场合虽然正式,但出征之人皆知此战若无秦川后手布置,难免会落得个徒劳无功的下场,此番见到秦川如同往日一般站在前方,自夏侯渊以下所有战将,看向秦川的眼神之中都带上了几分敬畏。
“妙才将军辛苦,这在场的皆是自己人,征讨刘雄不过是小事一桩,战功容后再表,当务之急是尽快着手陇右之患。”
察觉到夏侯渊的眼神之中未曾带着往日敌意,秦川自然也不至于为难,淡笑着平复了诸将的心情。
夏侯渊闻也是稍作颔首,此番收了秦川恩情,加上人家又不愿点破让自己尴尬,这份情谊反倒是更深厚了几分。
不过陇右变故,夏侯渊入城之时也是从前来禀报之人口中得知了些许情况,而现如今秦川竟是难得正式的召集诸将,显然心中怕是已经有了法子。
“马超之患末将也是有所耳闻,就是不知军师可有妙计破敌?”
随着夏侯渊收起了往日身为宗亲的态度,辞之间也下意识的用了敬称,听得在场众人也纷纷是面面相觑。
此番征讨刘雄,收缴其部下数千人,于情于理皆是大功一件,为求安抚将士理应论功行赏才是……
可秦川不由分说的一便将此功劳揭过,全然不顾将士所愿,而夏侯渊态度也暧昧至极,非但没有异议,反倒是第一时间询问秦川是否想到退敌之法,这让未曾随军出征的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这破敌一话倒是高看了在下,如今马超手握两万兵马,又有羌、氐部落支持,汉中张鲁亦是虎视眈眈,仅靠丞相留下兵马便想一战破敌……”
秦川辞未尽,但其语气却是不而喻。
嬉笑之间,虽说态度轻松万分,但说出的话让在场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如今殿前议事,本就商议的是如何抵挡马超东进,可秦川此刻心中并无良策,如此回答自然不能让众人满意。
“既然军师如今并无良策,那就应当高筑壁垒以防马超来犯才是……”
“待兵马修整一番之后,末将会调遣兵士于关中各地修筑营垒,提防马超来犯,为军师争取时间想出计策!”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夏侯渊听到秦川所说却并未有丝毫埋怨,反倒是立刻退而求其次先以据守为上,选择先为秦川拖延时间再说。
虽说夏侯渊对秦川用兵习惯并不了解,但平日里也经常听说秦川思绪奇诡,见解往往与常人不同,而渭南与联军僵持之时,秦川的手段便已将曹操口中描述凸显的淋漓尽致。
但此举终归是有些许不足,一般计谋诡谲之人,往往会疏于防备之策,既然如今夏侯渊已经承认了秦川手段凌厉,那自然乐得为查漏补缺一番。
“大哥,爹今天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与这人水火不容,怎么今日却像换了个人一样……”
夏侯渊虽说表情坚毅,但是辞之间满满的皆是对秦川的认同之感,自然是让夏侯霸有些意外,当下便低声向一旁的夏侯威问道。
夏侯威见状也是一声轻叹,随即开口道:“父亲什么性格你难道还不清楚,能让父亲如此心悦诚服之人,除了大伯以外,便是只有丞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