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太师不是一直两袖清风的吗?”
“这些大人物的事,谁知道呢,许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门口,过路人遮掩着口鼻小声议论,楚卿娇目送焦公公离开,朝二人看去。
两人和楚卿娇对上目光,立刻一路小跑飞快离开。
往日门口人声鼎沸,今天大家避险不往这来,就连每天都必定从这经过地送货人都宁愿牵着牛车绕远路。
太师府今天恐怕要乱了。
风雨欲来,楚卿娇站在太师府门口,脚下是消散不开的阴影。
远处,一队护城卫骑着高大马儿快步而来,马蹄铮铮。
他们就像把出鞘利刃,一旦挥刀,便是大厦将倾。
微扬下巴,楚卿娇面色清冷,看着他们驾马而至,不见恐慌,只有沉着矜贵。
“接王上亲喻,特来查抄太师府,烦请王妃让道。”
带头士兵声音高扬,三十银甲护卫齐齐从马上跨下,朝楚卿娇喊:“烦请王妃让道。”
男人们声音激昂整齐,做山崩地裂之势。
楚卿娇一人独站门口,头顶是太师府那块王上钦赐地鎏金牌匾。
“我若不让,又如何?”
清雅的女声轻巧平静,却像高山筑于众人之前。
楚卿娇静立,面色如常,却比千军万马还让护卫头子心惊。
他见过无数将军大将,还是第一次仅被眼神震慑。
“王妃,属下有王上手谕,您若执意阻拦,便是抗旨。”
他略微低头,不敢和楚卿娇平视,就算如此也能感受到女子那双锐利幽深地眸子。
手谕捧在面前,楚卿娇没看。
她径直走到侍卫头子面前,伸手挥开他手上的锦布。
掌心里,勾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谢含璟三字躺在面上,在光下散发着莹润微光。
“六王爷玉牌当前,你若敢冒进,便是对六王爷大不敬!”
谢如释在给诸王爷分下玉牌的时候就怜惜谢含璟痴呆,唯独他的玉牌有皇恩殊荣,见牌如见邑王本人,谁也不可冒犯。
这样贵重的东西楚卿娇向来随身带着。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侍卫头子目光投在玉牌上发愣。
这该如何是好?
这事已是几年前的事,可当初也是朝野皆知,楚卿娇非要钻这空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拿着查抄太师府的王令,他迟疑着。
对他来说两边都是王上亲口,他不过小小一个侍卫领队,两边都不敢得罪。
楚卿娇心里沉下口气,瞟见巷口那些偷偷躲着看热闹的人们,扬起声音。
“不是我要为难你,爷爷为官清廉,此事乃有人蓄意构陷,父亲重病卧床不起,便由本王妃亲自进宫道明。”
“若无果,你再查抄也不迟。”
他没有选择余地,只能挥手让侍卫们原地等候。
求勤从府中跑出,郑重接过楚卿娇手上玉牌。
独自执玉牌而立,像道铜墙铁壁守护着太师府最后的清誉。
这夜天色低垂,晚风寒凉,楚卿娇夺过侍卫头子的马,翻身而上,如同一支利箭往王宫射去。
侍卫头子望着楚卿娇远远离去,摇摇头。
楚家这位嫡女,不得了啊。
【作者题外话】:心疼娇娇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