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等等。”
“想拖延时间?还是想求我放你一命?”秦徽兴奋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他瘦的几乎不成样子,套在宽大的衣袍中,只感受到了空荡荡的寒冷。
而这一切,都是谢策给予他的。
秦清淡淡看他一眼,心想伤的是身体,又不是脑子,长得一般,想的倒是极美。
“秋猎之中,是谁将谢绾绾带走的?”她问出了一个和如今处境丝毫不相干的问题。
卢见殊:“???”
在这种危机时刻,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现在做人家嫂嫂的,要求都这么严格了吗?
难怪谢绾绾这么喜欢亲近秦清!
秦徽表情扭曲一瞬,逐渐就要露出狰狞面目,他阴冷地盯着秦清,“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也是,那可是谢策的亲妹妹。”
他咧嘴笑道:“可真是情比金坚。”
所谓的“土匪”都在外头正院候着,庄子里的护院都被他们死死摁在地上,还未抹脖子,主要是怕血腥味刺激到秦徽。自打他从牢狱里出来,性子越发阴晴不定,稍微不如意便会发怒折磨人,如今在三皇子府里做事的人可是说是苦不堪言。
从前在三皇子府当差的不说出人头地,吃穿总是不愁的,谁知主子遭受打击后就性情大变,一夕之间不仅开始水深火热的日子,还要每日为自己的安危悬心吊胆。
就连那位三皇子侧妃也饱受其害,秦徽以往从不去她的院子了,秋猎受伤之后,反倒去的十分勤快,但并不是做那档子事,而是各种羞辱,有时候心情不好还要动手。
整个三皇子府,好像只有韩云韵一个人不受影响。
正想着,里头的三皇子忽然冷声喊了一声:“韩云韵!”
秦徽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清,“我记得长宁从前可是最疼这个妹妹的,连沛元说一句都不行。”
韩云韵不肯过来,她是被秦徽带过来之后才知道他要杀的人里头也包括秦清在内,她都要疯了,如果秦清死了,她最后的后路也没了。
可惜说什么也没用。
秦徽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现在只想抓住一切机会,让谢策和他所爱之人统统去死!
倘若谢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秦清,那秦清今日死在这儿,谢策一定会发疯;倘若那点喜欢微不足道,华安长公主一定会因为他的虚伪而对他恨之入骨!更何况,秦清是因为卢氏女的邀约才会有此横祸,痛失爱女的华安长公主不说迁怒于卢见殊,但绝对会因为此事而和那几家产生嫌隙!
如此,简直一箭三雕!
秦徽越想越兴奋,他这样做,父皇一定不会怪责于他,说不定还要尽心尽力为他清除留下的马脚,保护他不被华安长公主等人发现。
因为太过激动,秦徽呼吸都开始急促,他往后看了一眼,见韩云韵被拽着过来,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冷哼一声:“婆婆妈妈。”
韩云韵低声骂了一句“有病”,不敢去看秦清的脸。
本就紧张的气氛,因为她的出现,越发冷峻。
秦徽大方地告诉秦清,“怎么样,见到了久违的妹妹,是不是很感动?她在三皇子府可是过得很滋润。对了,你不想是想知道谁将谢绾绾带走的吗?”他面露遗憾,在韩云韵那一声“秦徽!”的尖叫声中道:“差一点啊,不小心让谢绾绾跑了,要不然,康王府怕是早就挂起来白幡。”
“你闭嘴!你胡说!!”韩云韵慌慌张张去看秦清,摇头否认,“阿,阿姐,不是我,我没有!”
“原来是你。”
是你啊。
复杂的情绪从眼底稍纵即逝,她声音平静,对于这个结果坦然接受,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令她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