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她是他的谁?
迷迷糊糊,她听到了对方焦躁粗哑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糖糖,看到你变成这样我很痛心,但是对不起,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不是很疼啊,你昏迷了5天,是不是很疼】
【以后和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别信其他人的话,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胡言乱语,毫无章程。
白棠却抓住了自己的重点,同时也抓住了他的手,干哑的嗓子,艰难地诉说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疼……”好疼。
虽然她不认识他,可他说对了,她一直在疼,一直疼,疼得她想从窗户一跃而下。
如果不是这里的窗户都钉死了的话。
白棠看了一眼窗外,阳光呈现出一种惨烈的白,没有温度,却刺眼得紧,刺得眼睛生疼想要流泪。
她又重复:“疼……”
这一声终于穿到了卫应寒耳里,他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纠结与狰狞,却又在看向她时尽数化为惊喜。
“哪疼,是不是头疼?我叫医生给你开止痛药,别怕,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大手抚摸着白棠的头,又情不自禁在白棠额头吻了一下,才跑出了病房。
等医生开好止痛药,药水生效,白棠终于从针钻似的疼痛中挣脱出来,也终于有心思打量起身边的环境和人了。
医院双人病房,帘子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旁边住的是谁。冬天,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又白又冷,也许有雪下。
她床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脸色都很难看,面对她时却总会露出最轻松的一面。
她喝了几口粥,然后知道了自己叫糖糖,他们叫卫行云和卫应寒,是父子。
那她呢?
“你是我的未婚妻,旁边病床住着的是你爸爸,白凛。”卫应寒说。
白棠早就看到了卫应寒手上的戒指,但没想到自己是他未婚妻。
愣了一会,抬手挠了一下心口,酸酸的胀胀的,不是很好受。
然后看了下自己的双手,没有。
“糖糖的戒指收起来了,想戴的话回去就找出来戴上。”
白棠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想了很久才看向中间拉起来的那道帘子。
卫应寒就说:“爸爸累了,正在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就会来和糖糖说话了。”
白棠又挠了两下,偏头躲开卫应寒喂的粥。
不想吃了。
卫应寒又喂了两次,见真的喂不进去就不喂了,起身把中间拉起来的帘子收拢。
白棠眼巴巴地看着隔壁病床上憔悴苍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