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糖花和被褥都拿来了。”冬凌与紫鹃一同进了屋子,冬凌一眼看到侍立于旁的雪雁,暗自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
“冬凌,紫鹃,宝姐姐前些日子病了,我想去看看她。”黛玉眼神亮亮的看着两人。
冬凌脚步一顿,瞥了一眼雪雁,正好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不由心里暗恨,这丫头就知道坏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示意紫鹃先去铺床,自己端着一叠糖花奉到黛玉面前:“姑娘先尝尝这糖花,奴婢才好跟恒大人交代呢。”她知道恒兀在黛玉心中分量,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果然,一提到恒兀,黛玉就专心起来,拈了一朵糖花品尝,只觉得甜而不腻,回味香甜,隐约透出花香,不由露出了些许笑容:“兄长给的方子果然不错。”倒像因为是恒兀给的方子,更觉得特别。
“姑娘喜欢就好,大人还给了其他方子,糖花可做鲜花饼,还可放入乳酪,姑娘可要试试?”冬凌柔声道,想让黛玉打消出门的念头。
“冬凌手艺最好了,”黛玉虽说不在乎口腹之欲,可恒兀专挑那些好看又美味的方法交给冬凌,只求黛玉饮食能多进些,但今日初雪,比起随时可用的糖花,黛玉还是更想看雪,“宝姐姐一个人在家,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冬凌见劝不住,只得答应了,留紫鹃雪雁照看屋子更换衣物床铺,她把黛玉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从披风里露出清丽的面容,还不放心,又拿出一把大伞,如此这般,便一片雪花都不会飘到黛玉身上了。
一路到了宝钗院中,黛玉摇摇的走了进去,只见宝玉宝钗皆在,黛玉笑道:“我来的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三人一处顽笑不提。
晚间,薛姨妈留他们吃茶,席间宝玉要喝酒,被乳母李嬷嬷几番阻拦,黛玉见她扫兴,道:“这个妈妈,她吃了酒,又拿我们来醒脾了。”
李嬷嬷还欲阻拦,道:“林姐儿,你可别助他了。”
黛玉心下不愉,冷笑道:“我为什么助他?你这妈妈,定是当姨妈是外人,才不许他吃酒。”
李嬷嬷又急又笑,半玩笑半指责道:“林姐儿这张嘴,说话比刀子还尖呢。”正巧,紫鹃见天色已晚,支了小丫头来给黛玉送手炉,冬凌正捧着手炉进屋,就听见李嬷嬷这话,她虽平日里温柔庄重,却也不是事事都好性儿,当即冷笑道:“嬷嬷这是说谁呢,莫不是在说我们姑娘?”
她快步走到黛玉面前,将手炉递给黛玉后才道:“我定是说错了,谁不知道嬷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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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的和善本分,怎么会这般说主子小姐呢,嬷嬷,是也不是?”冬凌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自然是要为黛玉出头的。
“这……”李嬷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告退,说是回家里换衣服就来,却直到黛玉回房也没见到她人影。李嬷嬷一走,几人都松快了些,宝玉喝了几杯酒,又痛饮了两碗酸笋鸡皮汤,黛玉胃口小,只吃了半碗碧粳粥,少许鹅掌鹅信,几片胭脂鹅脯便罢了。
一时众人各回各院,紫鹃早备好了藕粉桂花糖糕,黛玉用了些,便撑不住劳累睡了。紫鹃冬凌两人退到外间,叫住了雪雁:“雪雁,你且站会儿,我们有话问你。”
雪雁只得停了,赔笑道:“姐姐们有什么事么?”
“我问你,姑娘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宝姑娘了?可是有人说了什么没有?”紫鹃道,冬凌一言不发,只盯着雪雁。
平日里冬凌常与丫鬟们顽笑,一旦沉下脸时,却又厉害的吓人,但凡有什么事被她逮住了,都没人敢造次,雪燕也不例外,见两人发难,只得嗫嚅道:“我……我就是见姑娘想出门,就支了个法子……”
这次不用紫鹃开口,冬凌气道:“你倒是觉得做了件好事儿了?姑娘是不是还得多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身子弱,要是受了寒病倒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来赔,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雪雁受了一通指责,眼圈红红的歇息去了,紫鹃今日将床褥衣物都整理了一遍,也累了,只余冬凌睡在外间为黛玉守夜。
冬凌从自己妆奁夹层内拿出一个薄薄的册子,这是来贾府时恒兀给她的,让她记下黛玉平日饮食喜好,起居习惯,若是有什么不大不小的事,也可写在上面,等恒兀来贾府时,冬凌便将册子交出去,再领一个新的小册子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冬凌仔细地写下今日李嬷嬷说的那些话,确认无误后才放进妆奁,吹灭了烛火,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