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帮你做些事是我应该做的,你把这么多形容词放在我一人身上,我真怕天下的女人都找我算帐。”
陈述言笑着说:“女人都禁不住男人的夸奖,你就例外,这不又是我老婆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傅雪莹已经拿过那堆帐坐到桌后的椅子上,闻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和你说了,再说恐怕要被你吹走了,你快洗澡去吧。”
陈述言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上睡衣后感觉一身的轻松,离开浴室里弥漫的湿润的空气,出来后感到无比的清新。他打开书房的酒柜拿出一瓶法国葡萄酒,‘砰’地拔出木塞,葡萄美酒的醇香飘了出来,酒倒在高脚玻璃杯中,那种艳红的如琥珀般透明的流动质感很是诱人,在杯口嗅了嗅,他满意地笑了,轻轻喝了一口,他就坐在桌子的外沿看着娇妻做他没有做完的事。夜很祥和,只有窗下蟋蟀的叫声和傅雪莹那纤纤素手拨弄算珠的声音………。他心里感到喜乐平和,这种感觉慢慢渗透他每一根神经。
傅雪莹偶一抬头,见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禁温柔地一笑,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述言抚弄着手里的酒杯,淡淡一笑,说:“没想什么,还有多少没对完呢?”傅雪莹摇摇头,说:“还有很多。”顿了顿,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凝视着陈述言,正色说:“述言,我们结婚快两年了,你把这些帐务拿回家让我帮你也有半年多了,按说有些管理上的事我是不应参与的,不过……”傅雪莹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陈述言有些意外,连忙说:“莹莹,有什么地方不妥你就直说吧,如果真有什么不对,我们可以和爸爸商议嘛。”傅雪莹点点头,沉吟片刻,拿起笔轻轻敲了敲帐本,说:“从看过的帐你可以看出,浙江和苏州两个分号各有两笔和三笔贷款利息收回,而本金没有收回;苏州这个月已经亏损。”陈述言插嘴道:“苏州经理老董生病三个月了,那里现在是他儿子盯着,我和爸爸说过了,爸爸说等等看再说换合适的人去替换老董。是呀,老董跟了我家一辈子,而且他在苏州一直经营得不错,现在人老了,我们总不能卸磨杀驴吧。”
傅雪莹摇摇头,笑着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些贷款为什么收不能按时收回呢?从贷款用途来看,这些负债的都是小资产经营业主,他们的抵押有土地、房产、还有这些经营资产,他们也都有商会做担保。可现在的社会环境对小资产经营发展十分不利,他们破产了。那么,还贷就要靠这些抵押,可现在评估这些抵押资产不足以还贷,商会没有办法,我们也只有等他们慢慢还剩下的债;而陈家名下的地产、房产也越来越多。”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这是你建议爸爸的,希望这些房地将来升值。”陈述言喝了口酒,点点头说:“是这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这些房地产虽然现在价钱很低,可是因社会不稳造成的,等将来稳定了,这些房地升值是很自然的事呀。”傅雪莹放下手中的笔,轻轻舒了口气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慢慢踱到陈述言面前,她拿过他手中的酒瓶和杯子,给陈述言倒了一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按照一般的规律应该是这样,但是现在的社会在向一个什么社会过渡我们都不知道;在外国人眼中,中国就像一个瓜,谁都想在这瓜上切上一刀,现在尤其是日本的野心最为明显,其野心恐怕不仅仅在满洲;而我们国内呢?就像一盘散沙,军阀割据,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她稍稍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恐怕我们还要经历一场前所未有更加复杂的动乱,述言!现在存这么多房地并不是明智之举,你不妨仔细考虑考虑。”
陈述言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完默默点点头,沉吟地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件事慢慢和爸爸商议一下再说,先说说今天你哥哥那位好友的事,听你的想法你觉得炼钢厂的事也不妥吗?”傅雪莹笑了笑,说:“这件事我可不能随便评说,不过爸爸答应这件事了,是吗?”
陈述言点点头,说:“这件事爸爸全部要我出面做,明天我就去和杨汝华商议具体事宜。你对杨汝华了解多少?”傅雪莹想了想,说:“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他和他的夫人是在美国安德鲁大学认识了我哥哥,因为谈得来就成了莫逆之交。听哥哥说,杨家在香港虽有一定的资产,但却远远比不上他夫人岳小蝶的家族;岳家在香港的资产超过百亿,涉及金融、航运、纺织、报业、房地等等,而岳氏家族在政治上的势力也很庞大,岳小蝶的父亲是港商会主席,她叔叔是香港经济司司长,另一个叔叔是计划署副署长,姑姑是香港法制条例起草委员会委员等等。总之,岳家是香港的风云家族。值得一提的是岳小蝶这个人,按她父亲的意愿,是想把她嫁到和岳家有同样资本和势力的林氏家族去,可她却偏偏爱上了杨汝华,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和阻挠,执意同杨汝华交往。后来,杨汝华要去美国上学;她没有听从家里安排去英国而也要同他一道去美国,她父亲急了,扬言只要她登上去美的客轮,就不再认这个女儿。可岳小蝶没有犹豫就走了,而且在毕业前夕和杨汝华在教堂举行了婚礼。后来回港,其父见生米已熟,况且杨汝华也并不差,也就认了女儿和女婿。而杨家有了这层亲戚关系,生意也蒸蒸日上了。”
陈述言听完嘘了口气,赞道:“没有什么力量能压倒爱情这两个字呀!”脑中浮现了下午见到的岳小蝶那妩媚娇艳的容颜和典雅贤淑的气质。目光转到傅雪莹那秋水盈盈的双目,他心意一动,说:“莹莹!如果换做是你,你家那么反对,要你和亲情和爱情选择其一,那么,你会像她那样执著吗?”傅雪莹盈盈一笑,用手温柔的掩了掩他睡衣的领口,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非要我回答吗?”陈述言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她,傅雪莹被他看得脸上泛出淡淡的羞红,轻声说:“傻子!还用我说吗?无论遇到什么,我都爱你一生一世;无论身处什么环境,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心足矣!”话语虽轻,但说得斩钉截铁。
陈述言血向上涌,内心无比激动,虽然他相信傅雪莹肯定会这样做的,但这几句话她亲口道出,他觉得无比受用,如上云端。要知道,以傅雪莹那绝代的风姿,任何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做任何事,甚至牺牲生命;而以她的家世,成为傅家的乘龙快婿就等于拥有了财富,当时,无论是提亲的还是自献殷勤的,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优秀俊朗的,但她都拒绝了。在去英国的客轮上,陈述言和她在甲板上相遇了,无论是谈吐或气质容貌,陈述言都让她豁然一新,而且在陈述言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是那种任何女人都不忍拒绝的魅力!让女人在心底由衷赞叹‘这才是男人’的那种魅力!但傅雪莹是个稳重的人,在甲板上没有谈太多。到了英国,陈述言展开了疯狂的攻势,他知道:如果把这样一个女人错过,他的一生将不再幸福!几个月下来,傅雪莹心动了,但她还是冷静地观察了一段时间,确信陈述言不是那种登徒子弟后,终于为他敞开了心扉;而她一旦动情,那就是赋予一生的海枯石烂、生死与共的执爱!那似水的柔情足以让春无语,让秋无霜!陈述言曾激动地站在伦敦大教堂口激动地高呼: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述言轻轻拥着傅雪莹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心中充满爱意,而傅雪莹靠在夫君宽阔坚实的胸前,心中无限温馨甜蜜……,相拥良久,陈述言轻轻吹弄傅雪莹的而垂,动情的说:“莹莹,我们上床去,好吗?”
傅雪莹身体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她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述言,你先去卧室等我,好吗?我还是把帐算完,不会太久的,我们不能贪恋温逸而养成惰性,今天该做完的事最好今天做好,是吗?”
陈述言没有说什么,又相拥一会儿,他轻轻吻了她一下,说:“那你快去吧,我等你!”傅雪莹轻轻‘嗯’了一声……。
陈立轩浴后躺在周挽筠卧房中那张躺椅上,周挽筠则坐在后面轻轻按摩他的双肩,那双保养得十分完好的纤纤素手顺着宽大的睡衣领口插进轻轻揉弄,陈立轩感到十分的舒服,他虽然是微闭着眼睛,脑中却回味着这么多年和周挽筠之间的恩爱,他心里对她是十分的感动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他把对她的感情分成两份、三份…五份,她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地对他,她总是那么娴淑达礼、不娇不燥。他总是和她相处时想起她的诸般好处,平时很少顾及;他对每个夫人的爱都是真诚的,和每个夫人在一起都是百分之百的投入;而细细想起,自从娶了后来四位夫人后,陪周挽筠的时间是很少的。陈立轩抬起胳膊,把手搭在周挽筠的小臂上,叹了口气,说:“夫人,如今述言也娶了妻室,我以前陪你时间不多,你若寂寞,我今后该多陪陪你了。”
周挽筠温柔一笑,缓缓地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陪不陪的。其实呀,自从述言留洋后,我就习惯了,你要是总来呀,我还真怕我会睡不好的。”
陈立轩抚摸着那条光滑的手臂,说:“渐渐我们都快老了,等几年述言能撑得住了,就把家业交给他,我们呢,就到外面走走看看。为了经营好这份家业,你也陪我守在这儿几十年;如果不在还能走动时四处走走,等真的老了就只有空遗憾了。”
周挽筠淡淡地说:“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少走动也就少了一分危险。”
陈立轩没有再说什么,他忽然觉得周挽筠今晚有些怪,吃饭时还笑语盈盈,颇有兴致地陪他喝了一杯酒,怎么晚上来她这里反而她却并不像以前那样话语多多,好像有些心事似的。这时隐隐听见外厅的西洋钟敲响了,已经十点了。陈立轩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说:“夫人,我们休息吧。”周挽筠点点头,说:“你先上床,我到外厅让青梅把大门关好。”
陈立轩脱掉睡衣钻进被窝,闻着被子的幽香,他有些冲动,他的脑中出现了周挽筠那具雪白丰满的身子。周挽筠一会儿就进来了,她关好卧室的门后向床上看了一眼,轻轻关掉大灯;顺着床头台灯温柔的光束,她缓缓走至床前,散开头上的发髻,青丝垂落;解衣宽带,露出雪白的双臂和丰满的酥胸,只着一件镂花白缎肚兜。她钻进被子立刻发现陈立轩已经一丝不挂,脸上不禁一热,浮上两朵红晕。她想把灯光熄灭,于是抬手向台灯摸去。
陈立轩却拦住了那只手,他侧过身子,从枕上抬起头,说:“不要关灯,让我好好看看你。”
周挽筠脸上又是一红,羞羞地说:“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
陈立轩笑着摇摇头,说:“永远也看不够。”
锦江机器厂女工的命运
上半年,被兼并重组的老国营企业—锦江机器厂刚改组了厂领导班子,新的领导班子提出减员增效的口号。面临下岗失业的危险,普通职工都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几天新任命的人事科科长的办公室内人影晃动,不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甚至打斗,进去的人都是脸色惨白忐忑不安,随后就是激烈的争论,争吵,然后迅速升级……最后,有头破血流出来的;有脸红脖子粗嘴里骂骂咧咧出来的;也有一副不肖神色走路连腿都不打弯出来的;有双目呆滞,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出来的;更多的是带着失望,愤怒表情出来的……。原本2000多人的企业,一下走了一大半人,诺大的国营老厂,几天之内冷清了不少。
许姨慢慢吞吞的爬着通往顶层6楼人事科的楼梯,并没有多少台阶的楼梯她走了差不多10分钟,今年53岁许姨是锦江机器厂的工会干部兼宣传干事,还差2年就可正式退休,由于工厂长期处于半开工阶段,许姨和厂里大多数人一样没事可做,长期呆在家里,不是打麻将就是看电视,反正每个月还是可以拿300块的工资,普通的职工只能拿到她的一半不到。昨天接到厂里人事科让她今天来报到的电话,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第二天一觉醒来右眼皮直跳。早听新来的人事科科长是一个刚毕业不到1年的大学生,也不知道新来的总经理怎么想的,会让一个乳臭未干22岁的半大小子坐上这个重要的位置。
“肯定是当官的儿子”,许姨心道。
不过她为了给这个素未谋面的科长留下好的印象,还是起了个大早,冲凉后拿出久违的化妆盒打扮起来,扑粉,描眉毛,画眼线,勾嘴唇,喷香水……忙的是不亦乐乎,最后打开衣柜试试这件不合身,试试那件也瘦了,原来这大半年的赋闲在家,体重增加到140斤,很多衣服都不合身了,这下可急坏了她,赶忙打电话叫女儿把衣服借来,差不多把女儿衣柜都给腾空,好在母女俩身段体重也差不多,衣服很快就选好了。
“就是新旗袍领口开口过低,下摆开口又过高,都到大腿根儿了,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凑合着穿吧,也算青春一把,没想到妈上了年纪还这么有味道”,女儿叹了口气。许姨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几乎有些不认识了,轻轻扭了扭环了好几圈赘肉的腰部,又撅了撅屁股,在女儿的改良旗袍紧紧的包裹下许姨肥大的屁股被勾勒出迷人的曲线。“妈,这年月,露得越多越性感,您这么漂亮,准保这个新来的小科长眼睛都掉出来”,女儿半开玩笑道。“臭丫头,你把老娘往火坑里送啊,是不是太……暴露了……?”许姨疑惑道。
一边撩开旗袍的下摆,往上拉了拉lebourget牌超薄全透明防滑连裤袜,总算把后面下坠的屁股蛋子蹦得硬了些,然后又挺了挺胸,双手往上又正了正gabenotti牌白色特大码无钢托无衬垫文胸,忙了个把小时总算打扮停当许姨就告别女儿和瘫痪在床的老伴,急急忙忙的赶到厂里,厂区路上遇到好几个老姐妹,一见面大家几乎认不出来她来,原本个头就170公分的许姨脚蹬着女儿那14公分高的意大利款尖头露跟高跟鞋,鹤立鸡群的感觉,大家围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老女人们都叽叽喳喳个不停,几个黄脸婆带着女人特有的挑剔摸摸她身上这儿,捏捏那里,都说许姨越来越性感时尚了,弄得原本就比较保守传统的许姨也挺不好意思的。得知认识的人一个个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许姨涂抹得猩红的薄嘴唇到后来都变成了o字型,匆匆告别之后许姨慢慢踱上楼。
“自己好歹也是个干部啊……但是也说不准”,“要是下岗回家就麻烦了,可怎么过啊……老伴瘫痪,女儿离异后还拖着个一岁多的外孙女。”想到这里许姨心里七上八下的。转眼已经来到了人事科办公室门口,许姨深吸一口气敲了下门走了进去。“您好,是陈科长吗?”许姨夹了夹紧喉咙,细声细气的问道。宽敞的红木办公桌后面,黑瘦矮小的青年正是新的人事科科长陈一兵,本市市长公子,这个家伙大学时代就是校园一霸,整天逃课不说,今天聚众赌博,明儿就找鸡,要不就是强泡校花,经常为争夺女人大打出手。4的年大学生涯是劣迹斑斑,书本没啃多少,学校附近一个市政府扶助的民营企业的10来个打工妹的肚子倒纷纷被他搞大了,弄得这老板哑巴吃黄连,认倒霉自己出钱给打工妹做人流,给营养费,休息期间工资还照发。好不容易混毕业到了这个厂里,又仗着总经理姐夫的身份找了几个打手坐镇办公室,找职工“恳谈”,不是今天辞退这个,就是明儿开除这个,稍有言语冲突就招呼打手给工人们“招呼”上了,弄得工人们敢怒不敢言,鸡犬不宁的。
昨天晚上看了一晚上a片,这家伙刚才还在大班椅上打盹儿,听见有人叫他,好不容易撑开眼皮,这一瞅不得了“腾”一下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这老婆娘真他妈的骚啊,简直是人间少有的尤物”,陈一兵那双眼睛瞪得老大,螃蟹似得几乎跳出眼眶,一下子睡意全无。
“玩了这么多女人,都他妈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风骚的老东西啊”,他呱叽一下吞了下口水。
眼前这个老妇华贵雍容,白皙洁净的鹅蛋脸上一双妙目,眼角几缕鱼尾纹掩饰不了岁月的沧桑,一头时髦的大波浪卷发中间夹杂不少银丝,月白色的时装旗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成熟丰满的身材,41寸的更因乳罩衬垫的作用而极度夸张得向前突兀。久经沙场的老女人许姨一看科长这表情就知道对方想的什么,老脸不由得有点潮红,越发的神采奕奕。
“没想到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这小屁孩竟然也想入非非”,许姨不禁又有些得意。“看来今天这身打扮是到位啦”。
“对,我是陈一军。您……是……许……姨吧”?陈一兵有些结巴,猴颠屁股一样贴了过来。
他努力站直因驼背而不到150公分的身子,也只能到许姨肩膀的高度,脑袋正好对着许姨高高耸立的一对,老鼠眼睛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毫无顾忌的“视奸”许姨。因为俩人距离实在太近,这家伙刚才一张嘴,许姨还以为陈一兵要咬自己的大,处于女人的本能退了一小步,望着眼前这个色狼令人作呕的龌龊相貌,和扑面而来的阵阵浓烈的口臭,许姨几乎晕倒。
“对,我是许丽华”。许姨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厂里很多人都叫我许姨”。
“那我也叫你许姨吧……许姨,快请坐”。
陈科长忙不迭的招呼她坐下,大家便开始寒暄起来,谈话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陈一军始终不发一言坐在那里听许姨喋喋不休说起自己从怎么下乡,怎么回城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的经历,那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许姨身上,看得许姨有点不自在,不时的在椅子上转动肥臀来躲避对面那个人色迷迷的的目光。说到厂里很多老姐妹纷纷下岗,许姨不禁眼眶发红,正要打开小提包,陈一军隔着桌子递过来一张手帕。
“谢谢!科长,您真好!”许姨夸道,一面使劲挤出2滴眼泪,用手帕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