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擦药之际,沐家二老在厨房门口端着菜出来了,朝他们喊到,“若是忙完了就快些过来用饭吧。”
听此,沐烟雨忙抚下他的手,道,“无事,擦点药便好了。”眼见玉儿还难过地抹泪,便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笑道,“我都还不曾落泪,你怎得就梨花带雨了?”
玉儿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知姑娘不愿老爷夫人担心,我随姑娘用饭,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寻医。”
这才止了情绪,几人一同往用饭的屋子走去……
天色渐暗,入了屋更是昏暗,即便有两盏灯火,依旧难以看清四下境况,因此沐家二老也并未注意到沐烟雨脸上的伤。
席间,李六郎问孟哥,“不知孟哥可方便透漏一下,此处是何时开始闹鬼的,你们是何时开始夜间闭不出户的?”
孟哥未曾料想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扒拉了一口碗中饭菜道,“具体多久也说不清了,我们二人夜间本就很少外出。依稀是上月中旬开始,村中外出务农者回家途中见有白影飘忽,起初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没在意。后来接连几日,村中皆有人瞧见,见者众多,村中便流言四起,村民们皆惶恐,但也有多人自以为即便有鬼怪作乱,自己不做亏心事也不需害怕。哪曾想那一日清晨便发现了村中酒鬼横死在了村头,死状惨烈。”
李六郎疑惑道,“也无人瞧见,何以见得就是那鬼魂作祟呢?”
孟哥摆了摆手道,“若是先前我还有所怀疑,直到见到你背上那伤我便肯定了。那酒鬼身上与你身上的伤一模一样。”
李六郎若有所思点点头,也不再多话,只低头用饭。沐烟雨转头问他,“你为何忽然问起这事?”
他心中有所疑虑,却也没有多说,只摇头说,“没事,不过问问罢。”
夜间,众人都洗漱了准备回房睡觉。李六郎在院中扛了做好的竹床到客房去。沐烟雨在屋外,生怕父母看见了自己脸上的伤会担心,于是拉了玉儿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屋。
李六郎出了屋,见她仍在外待着,疑惑道,“为何还不进屋休息,要在这里站着?”
她捂了脸低声道,“我怕他们发现了脸上的伤会担心。”
他思忖片刻,“是我疏忽了。”旋即走上门前,朝屋内说着,“不如我将这竹床挪出,我随便对付一晚便可,二老折腾数日,也好生歇着罢。”
沐博安忙上前道,“不可,你身上还有伤。我稍后便与你去外头竹屋内睡,待她们三位女眷在此处休息便可。”
沐烟雨假意在外刚洗了脸,以手帕拂面作擦脸状,对沐博安道,“女儿见这院落生风,想听着竹叶飒飒声入睡。你与母亲就在此处歇着吧,容我与玉儿在外头歇息。”
“可是,李公子如何睡?”
李六郎忙闯进屋内扛了竹床便要走,边往外走边说,“我一个大老粗怕什么,哪里不能歇息,稍后我便找孟哥再要一床被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