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同意这么荒谬的安排!”
“这是让议会的执行官去送死!”
伊桑的怒吼声在整间会议室回荡,身上的戾气没有丝毫的收敛。
就在这场行动人员安排的会议中,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打算让新人执行官洛奇也参加这次任务。
怒火并没有对尤弥尔造成影响,他依旧在阐述着这么安排任务的理由。
“现在大批量的执行官都在他国驻守,我方能够调动的本就处于少数。”
“特里安联邦先前对加入世界议会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我们乐于看到的,也是要争取的。”
这番话同时也在说明这次任务的敏感性,如果舞蹈社在进行调查时被人发现,那么联邦加入议会的意向势必会受到影响。
因为舞蹈社来自世界议会所在的巴别塔,如果行动目的暴露,这一点是无法否认与隐瞒的,势必会被那些妄图从中作梗的人拿来大做文章。
但执行官不同,单人作战会极大地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如果运气不好被发现并逮捕...那么就会沦为弃子,最起码在被审问时有机会隐藏自己的来历。
“况且那个新人单枪匹马解决了裂口者,实力也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肯定。”
“有这样的人在会大大提升士气。”
尤弥尔的面前就放着洛奇的档案,在阐述完理由后,他果断对伊桑进行了反击。
“伊桑先生,我知道你和他父母关系很好。”
“但是事关国家级别的任务,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伊桑沉默不语,对方说的是事实,他确实在感情用事。
尤弥尔见他沉默,便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远处的老太太。
“而且我听说这位新人执行官在舞蹈社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没错吧吉尔伽美什大人?”
老太太很反感这种场合。
所以她起身离开。
在场的所有参会人员都没有出言阻止她,因为她是吉尔伽美什。
老太太遵从议会的安排也仅仅是因为亡夫的叮嘱。
但是对一个未加冕的大贤者这样说话,无疑是不合适的。
于是尤弥尔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无数青藤悄声无息的爬满了他的全身,一股生命力被剥夺的独特痛苦随之而来。
尤弥尔想开口说话,但青藤趁机爬进了他的嘴里,几个呼吸过后,所有的青藤都进入到了他的身体内部。
他感觉胸口很痒,又痒又疼。
最后他撕扯开自己的衣服,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朵含苞待放的三色堇盘踞在他的胸口。
根茎连接着心脏。
“你对自己的作战很有信心。”
“所以最好不要失败。”
“不然我这个老人家就只能送你一朵花了。”
所有人都知道巡礼之木的青藤开出花意味着什么。
花朵会汲取养料,以最鲜艳的姿态绽放。
但同时养料会失去所有生机...
回归以太。
行动的取消也为舞蹈社的成员带来了几天假期,此时唐哲正在医院里和夏枫聊天。
夏枫现在依然说不了话,所以只能静静的听他讲最近发生的事。
“你是没听到当时洛奇的惨叫,可渗人了!”
唐哲说的手舞足蹈。
“后来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咱压咱的。”
谁练习时踩到了舞伴的脚、谁和谁吵了一架,唐哲尽可能的将最近事都讲给夏枫。
有人说话或者听人说话总归是好的。
不然在医院要憋出病来。
唐哲一个人说的口干舌燥,于是将任务交接给了下一个人。
“大伙都挺想你的,孟成文也是。”
坐在离病床稍远些的男孩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
舞蹈社的很多男孩都喜欢夏枫,包括孟成文。
他不仅是夏枫的舞伴,也是一个见到喜欢的女孩就会脸红的少年。
唐哲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他第一次见到洛奇的时候可生气了!”
“‘这种门外汉也配到这里来吗?’”
唐哲将他当时的样子学的惟妙惟俏。
“‘我不认可他!我的舞伴只能是夏枫!’”
孟成文的头上都快冒烟了,捏着衣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这些话确实是他说的,脸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
简直羞耻到爆表了。
“我去洗手间...”
孟成文低声念叨一句,然后就飞快的逃离了病房,路上的护士看见他都不由得担心。
这孩子发烧了吗?
病房里的夏枫无奈的看着唐哲摇了摇头。
别捉弄他了。
唐哲明白她的意思,但却没有点头答应。
“你也知道社里没几个人喜欢和他来往。”
孟成文是老太太亲自招录的成员,但并不是因为觉醒成了定理者,他觉醒是进入舞蹈社之后的事情。
能够被招录是因为他在国际上拿下的数十个舞蹈奖项。
舞蹈社的孩子们大多都十八九岁,有一半以上都是老太太从小收养长大的。
他们知道进入舞蹈社日复一日的接受训练意味着什么,那些动作的训练根本不是为了跳舞,或者说用来跳舞绰绰有余。
那是老太太用了一辈子的武技、是战斗动作。
跳舞只是为了给他们将来安排一个身份。
但孟成文是真的来跳舞的,他并不在意这些动作真正的含义。
对舞蹈动作的苛刻、傲慢、极度自我,这些都是他的缺点,所有人唯一认可的优点就是他对待舞蹈真的很专注、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