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黎捂着脸,看着她,想出去叫人,但那个女病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剪刀,对着沈千黎就要冲过来。
那个时候沈千黎还没学散打,充其量不过一个偶尔健身的弱女子。
在这个比她高比她壮的凶狠女病人面前她能把她控制住的胜算很小很小。
可是意料中的剪刀没朝她挥过来,而是猝不及防地停在了半空中。
一支瘦削的手截住了那个女病人的手腕。
“啊——”那个女病人见有人拦住了她,更加疯狂,用尽力气转而朝那只捏着她手腕的手刺过来。
沈千黎看着面前这个高大但身材十分萧条,甚至背后的绑带还浸着血的男人。
心头震了震。
他捏着那个女病人的已经开始颤抖。
他也不过是个还在生病的男人,按理来说根本不能下床走路,手一用力,可能还会把后面缝着伤口的纱线崩掉。
沈千黎不知道他是怎么拔掉手上的针管和身上的仪器跑下来的。
门外的医生听到了动静,终于跑了进来。
看见里面的场景,立即用英文大声喝住那个女病人,然后过去制止她。
女病人被医生弄倒在了床上,然后强制按压住她,给她打了镇定剂。
在场的人惊魂未定,沈千黎抬头看着护在她身前的这个穿着病房的男人。
他身体晃了晃,然后在她面前摔了下去。
沈千黎忙扶着他的肩,用中文叫他的名字:“萧叙!”
那男人无声无息地抬头看了一眼沈千黎,眼神坚定且执拗,才把眼睛慢慢合上。
因为那天的那次意外,萧叙后背的伤口又崩开,医生给他重新做了手术。
本来可以一个月后出院的人又要多在医院住一个月。
沈千黎依旧被安排照顾他。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沈千黎对他倒没以前那么冷漠了。
多了几分温情,平时冷冰冰安慰他的那些话语好像也赋予了感情。
隔几天还会插几束她喜欢的百合花在他的床头。
沈千黎不知道的是,每次她换新花前,萧述白都会摘下一朵,然后让它变干,夹杂自己的笔记本里。
萧叙总是不言不语,但是沈千黎能够感觉得到他很依赖自己。
每次沈千黎从他病房离开后他都很暴躁,但竭力压抑住自己躁动混乱的情绪。
沈千黎不太喜欢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更多了一份责任。
而这份责任她却不太想要承担,有时候更觉得是一种负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性格过于冷漠。
萧叙的目光总会在她进入病房后追随着她,一寸的目光都不敢落下。
那眼神,偏执执拗,炙热过了头。
每每沈千黎对上那双眼睛,她都会不自觉地低头想要躲避。
转过身后,那样的眼神会更加炙热,几乎要粘在她身上一样,他丝毫没有一点的顾忌。
一心只按照自己的感觉去办事。
沈千黎如芒在背,每次都想要躲避。
甚至都给医院递交了很多次的调离科室申请,但是每一次都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