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礼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
萧平安道:“我师傅说的,说人要是被敌人包围,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脚下暗暗使劲,必是打算逃跑。我瞧韩大叔你先前站的地方,脚印这么深,猜你大概是想跑。”说着萧平安伸手比划一下。
韩谦礼干咳两声,还好他面色黝黑,脸红也瞧不出来,道:“哪里哪里,我有一门铁腿绝学,正想使了出来,谁知你一拳制胜,把那两个也吓跑了。”他先前打死也不信萧平安能打赢赵无极,又不知萧平安是谁,更不是正人君子,怎会没有想跑的意思。
萧平安道:“我也觉得我打不过那老头,本想喊你一起逃走,原来韩大叔还有铁腿功夫。嗯,你要打跑那两个,咱们两个打那老头,也不怕他。”
韩谦礼心中翻江倒海,心道,赵无极被你这一拳打的,眼下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嗯,他若是能听到你这番话,那是必死无疑。
当下韩谦礼带萧平安回到嘉定府城中,整日与他吃喝玩乐,萧平安他乡遇故知,也是高兴,既然得知璩毓秀无事,也不去寻她。在玄天宗香堂之中,萧平安又遇到个幼年认识的人,便是当年酒店的那个保镖占山虎候彪。当时韩谦礼在路上已经猜到定是此人出卖自己消息,无事后就去找他晦气,只是也算不得真正的深仇大恨,薄施惩戒也就算了。这侯彪被一番收拾,反是死心塌地跟上了韩谦礼,做了随从,更是一路跟到了四川来,如今也在玄天宗做了个小官,专管教中吃喝用度,官虽不大,却是肥的流油。这三人吃遍了嘉定府大小饭庄,韩谦礼、侯彪两人日日喝的烂醉。
萧平安又去了趟朱雀阁,这次果然有他一封信,乃是师娘发来,看日子乃是年前发出,问他为何还未回山,叮嘱要凡事小心,一切听褚博怀掌门吩咐。萧平安赶紧回了封短信,言说有事耽搁,这就抓紧回去。又去镇上铁匠铺,想修复长歌剑。那铁匠看了剑,却不敢动手,道:“客官这宝剑不是凡品,如今有了扭曲,单敲打已是无用,须得回炉淬火,老朽学艺不精,怕反伤了宝剑,客官还是请良匠出手来的稳妥。”
连住了六七日,萧平安终于忍不住要走。韩谦礼已经留了数次,知道留他不住,这日郑重其事喊他到大厅之上,屏退左右,连侯彪也赶了出去,对他道:“你急着回衡山,我想必日后就留在川中,咱们也不知还能不能相见。我大你不少,临行有些话还是要对你讲。第一条,你日后行走江湖,切记莫要与玄天宗为敌。”
萧平安点点头,这话褚博怀也跟他说过,道:“韩大叔,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为敌的。”
韩谦礼摇摇头,正色道:“我不是因为自己入了玄天宗才出此言。今日我与你细细说说,也叫你知道玄天宗是如何一个庞然大物,为何招惹不得。”顿了一顿,道:“如今我教在天下诸路,不管金国还是大宋,就连西夏、吐蕃、大理皆有香堂分舵,人数已经过万,教中高手如云。这些都在明面上,大家都看得见。但玄天宗之强,远不止如此。我先跟你说说教中分派。”伸手入怀,取了一面玉牌出来。道:“玄天宗上上下下,都有一块此类牌子,以标明身份。你来看。”将牌子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