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轰”的一声,银盘上火光一闪,那金色丝绸已经烧没了,鸡屁股也是无影无踪。
众人冷不防吓了一跳,勃术鲁更慌,道:“宝珠呢,宝珠呢!宝珠没了!”
李承翰道:“什么宝珠,不见了个鸡屁股而已,你怕什么。”
勃术鲁已经傻了,道:“那宝珠呢。”
李承翰笑道:“远客谢主人,明珠难暗投。七姑娘,你看你杯中何物?”
林怀玉微微一怔,拿起面前玉杯,只见其中一枚荔枝大的粉红圆珠,映物随颜色,含空无表里,晶莹剔透,浮光溢彩。喜道:“宝珠在此。”伸手夹出,起身上了层台,双手捧到林醒沐身前,道:“爹,好漂亮的宝珠。”
林醒沐呵呵一笑,道:“你既然喜欢,便拿去罢。”这宝珠大而浑圆不说,更是少见的粉色,只怕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万金难求,他却似全然不放在心上。他面上对那金国王爷敬重,人家所赠的宝贝,却随手给了女儿。
林怀玉大喜,道:“谢谢爹爹。”
林醒沐道:“你这几个朋友,当真是了不起,你可要礼数周全,莫慢待了人家。”打开宝莲自是本事,李承翰神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这份本事,可也是非同小可。
李承翰拱手道:“林员外言重了,七姑娘,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我等也好生敬重。”
林怀玉转身回来,她此番大出风头,不免心中得意,含喜微笑,窃视流眄。
对面林怀风笑道:“七妹,你找的这几个朋友,当真是了得。我敬你一杯。”
林怀玉笑靥如花,鼻尖微微一蹙,举杯轻抿了一口。
史嘲风笑道:“李兄弟,这这戏法可耍的不赖。”
李承翰笑道:“雕虫小技,权当一笑。”
温氏道:“我也实在猜不出,那鸡屁股是怎么变进去的。”
李承翰笑道:“那可不是我的本事,二师兄给我之时,已经掉过包了。”
众人这才恍然,心道,不错,只有能打开宝莲之人,才有本事把里面的东西换了。只是方才宝莲开合一次,竟无人看到,更想不到这二师兄外表憨厚,也会骗人。
彭惟简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勃术鲁更是出了大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道:“这第三件礼物,乃是我家王爷亲自选的。”
林醒沐道:“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彭惟简道:“我朝有一位铸剑大师,诸位当听说过。”
一人忍不住道:“剑大师么?”
彭惟简道:“不错。”
林醒沐道:“听闻剑大师铸剑之术天下第一,只是如今已封炉十年。”
彭惟简赞道:“员外当真是无事不知。今日剑大师便在此处。”
大殿之上登时一乱,剑大师名气甚大,绝不仅江湖之中,便是朝中大臣,文人墨客,也以收藏他一把宝剑为荣。更传闻金国曾以其剑赠西夏国君,西夏国君视若珍宝,盛邀剑大师去其处传道授业,剑大师理也未理。
林醒沐道:“哦,可否请出来一见?”
彭惟简道:“那是自然。有请剑大师。”
众人引颈去看,却见从殿外走进一人,身材不高,一身布衣,大袖飘飘,形相清癯,萧疏轩举,一头白发,眼中精光湛然,当真是仙风道骨,出尘之姿,叫人肃然起敬。
沈放和鲁长庚对此人闻名已久,见他气度果然不凡,都是暗自点头。
剑大师径自站到台上,别说林醒沐,连韩侂胄也未多看一眼,抱拳道:“老夫封万里,一生痴绝,独是爱剑。惜乎未遇良师,学艺不精,大半生也未入正途。十年前,老夫痛定思痛,封炉行走四方,遍寻高人,尝悟剑器之道,幸得一绝世高手前辈点拨,若有所得,近日铸得三剑。”一伸手,有人捧出一个大大木匣,放于几上,打开来,三道冷光似欲破匣而出,大殿之上,似是突地一凉。
沈放师兄弟、史嘲风和两位长老、战青枫、卫北狩等人都是一凛,史嘲风皱眉道:“真有如此宝剑!”
传功长老蒋绪中道:“什么人敢称绝世高手!”
掌棒长老穆清泉道:“封万里都要称前辈,想是也没有几个人好猜。”
沈放心念一动,封万里这三剑绝非寻常,自己归元剑成时也有异象,但随后便平平如奇,这三剑显非刚刚出炉,难道竟然更胜归元?突然想起《器经》中有一段,细细思索,轻轻摇了摇头。一念既过,便不再想,又垂下头去。
足球之神归位了,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