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宝得意洋洋,插口道:“他突然冒出来,假惺惺帮咱们对付西夏人,我就瞧出不对。颜师姐,你知道么,咱们在泰安城初见,我跟师傅在饭馆被人算计,也是这个混蛋暗中指使。”
褚博怀点点头,道:“这次倒真是多亏你机灵。”继续又往下说。
一行人逃出很远,但宋仁杰和嵬名博两人也是厉害,一路都不曾落下。更是多次追近,逼的褚博怀交手。好在西夏在此事上也有二心,国中人虽惧怕金人,但也不愿与蒙古人结下生死仇恨。而这一路之上,日夜不停,接连恶战,宋源宝竟是意外破障成功。他十五岁破障,如此成就,江湖多年已是未见,当真是一块璞玉,更是聪明伶俐,精灵古怪,泰山派又是式微。嵬名博却是起了别样心思,三番五次鼓动宋源宝改弦更张,离了泰山派,跟他回西夏去。他心思一多,一路更是频频放水。
到了ez,却巧遇了颜青和秋白羽两人。褚博怀没有明说,但沈放也瞧出端倪,定是这个秋白羽瞧上了颜青,跟在后面纠缠不清。这颜青却似很讨厌此人,半点好脸色也不给。
虽多了两人相助,但颜青和秋白羽武功都是有限,本该也是帮不上大忙。谁知颜大小姐有的是钱,更是熟门熟路,一路不怕花费,遇站换马,遇水买船,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竟转眼将嵬名博一伙甩的踪影全无。
褚博怀知晓丐帮史嘲风来了临安,当下也赶往临安。临安在望,褚博怀这一路奔波,从嘉泰四年生生的跑到了开熹元年,又是四千多里,眼见胜利在望。在临安城外,突然遇袭,其中一个老妪,武功极高,与褚博怀一番激斗,竟是两败俱伤。幸好蒋绪中带丐帮弟子前来接应,才知袭击之人,竟是魔教余孽。那与褚博怀相搏双双受伤的老妪,名叫熊婆婆,竟是魔教当年的三大法王之一。
沈放对此倒不惊奇,那彭惟简与宋仁杰必是认得,他派人出手,也是意料之中。
褚博怀受伤不轻,只好进临安城休养,好在丐帮到了之后,在临安城中,魔教余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现身。魔教灭后,余党也是众矢之的,因曾经的魔教与中原武林仇恨太深,但凡有魔教余党出现,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武林同道,都要守望相助,群起诛之,此已是约定俗成。
史嘲风与几位长老前些日子已离了临安,如今蒋绪中传了消息,急急赶回。谁知史嘲风未到,反是嵬名博与宋仁杰抢先一步,找上门来。若不是宋源宝机灵,见势不妙,就越窗逃走,寻了沈放前来帮忙,今日众人即便无事,这术赤和速不台也定是不保。
沈放听罢,也是唏嘘不已。褚博怀师徒救人于厄,千里不弃,其中辛苦险阻,可想而知,这才是真正侠士所为。看褚博怀仙风道骨,浩然正气,更教他肃然起敬,道:“不知褚掌门伤势如何,我这里有一瓶‘复血易筋丸’,不知合用不合用?”那日封万里给了他两瓶伤药,他只用了一瓶,发觉对手臂并无帮助,剩了一瓶就一直放着。
颜青闻言大喜,道:“‘复血易筋丸’么,太好了!咱们自己配的这些药实在太差,若有此药,褚掌门你伤早就好了。”
沈放当即取了药瓶出来,双手奉上。
褚博怀摇头道:“此乃恒山派秘药,配制不易,恒山弟子手中都是不多,价值千金,实在是太过贵重。”
颜青道:“又不白要他的,多少钱,我给便是。”
沈放心念一动,他也知此药价值不菲,但听褚博怀一说,只怕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两个小瓶,不想封万里手笔如此之大。笑道:“我也是平白得来,不算什么,与褚掌门侠义相比,这一瓶药算的什么。”
褚博怀呵呵一笑,道:“如此老道就厚颜领情了。我也不须这么多,这一瓶满的十二颗,我留下六颗便是足用。”
沈放更觉这泰山掌门端地是心胸坦荡,丝毫无有作伪,更增敬意,又取个小瓶,装了六颗丹药,仍是双手奉上。这次褚博怀坦然接过。
沈放道:“可还需晚辈做些什么?”
蒋绪中笑道:“不必了,魔教中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招摇,明日帮主就会带着两位长老赶到,有我等护送,这两人回去蒙古,当无大碍。今晚已承了你的大情,若接下来还要靠你,我们这两张老脸可朝哪里去搁。”
众人都是一笑,闲聊几句,沈放也将自己的一些见闻说了,特别说到衡山派要点苍、天台三派会盟之事。
褚博怀果然惊讶,道:“这江忘亭我倒是未曾见过,但他刚刚继任掌门,就如此大动作,未免操之过急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