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燕红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在一片让人心悸的杂『乱』声响中，始混杂有模模糊糊的人声。

人声越来越，越来越杂『乱』，仿佛有无数人在说话，有慷慨激昂的演说，歇斯底里的咆哮，充满自信的宣告，别有心的质疑，满怀怨毒的诅咒，撕心裂肺的狂笑，痴『迷』梦呓般的呢喃，竭力隐忍似的抽泣……

燕红头疼难忍，那些莫其妙的人声就像无数尖利的锥子刺激她的神，她忍不住松双手，力捂住耳朵。

但这并没有什么……那些让人厌烦、焦虑，令人忍不住心浮气躁的声音仍然在毫无阻碍地往她脑子里钻。

她对面，同样以不堪姿态跪俯于地的托马斯状态也没好到那儿去，沙发扶手都已被他捏出明显凹痕。

“没的……就算戴了耳塞……这些东西也会钻进脑子里。”满头汗的托马斯痛苦地道，“这针对精神的攻击……只能凭志扛过去……集中精神……别去听！”

燕红难受得说不出话，双手又死死握住斧头，竭力让自己忽略那些莫其妙的呓语

一分钟后，那些凭空出现的声音骤然消失，客厅内也恢复了平静。

燕红喘息抬手摁额头，『摸』到满手的冷汗。

托马斯的状态似乎比她更糟，面朝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还好吗？”燕红见他头发都被汗湿了一截，连忙挪过去搀扶。

“没……问题。”托马斯不好思让个小女孩担心，硬撑抬起头，努力想坐起来。

燕红冷不防看到他的脸，唬得一把抓过斧头、跳起身往后退。

“嗯？”托马斯『摸』到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

“你、你不试炼者吗？”燕红一脸震惊地道。

“、。”托马斯忙不迭把獠牙收回去，尴尬地喘息道，“……的种族吸血鬼，已做过了场式任务，不怀疑的身份。”

“吸血……鬼？”燕红费解地道。

托马斯强撑坐起身，有气无力地摊手道：“在的位面，吸血鬼只一种很常见的种族。人类食蓄养畜禽的肉，食畜禽的血『液』，只如此而已。”

对吸血鬼没什么概念的燕红半知半解地点点头，想到对难受时还会考虑到提醒她，便道：“在的位面，有很多鬼和妖怪，鬼也有好鬼和坏鬼。”

托马斯：“……？”

“这种情况隔一阵子就发生一次吗？”燕红道。

“对，约六分钟一次。”托马斯掏出手帕擦汗，颤巍巍地站起，“历了两次，这第三次……次数越多，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就会越严重，得尽快找出离这个房间的办法，不然，你和陷入疯狂只迟早的事。”

燕红倒吸口冷气，精神受伤了就会发疯这种事她还第一次听见，连忙急切地请教道：“应该怎么做？”

“这个位面的神秘侧成分比的位面还，怀疑，这也个遭受古神污染严重的世界。”托马斯收起手帕，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吸血鬼已然恢复了常态，丝毫看不出先前的狼狈来，“这座公馆的威胁很可能与邪神有关，需要找出与神秘学相关的书籍、日记、文书，又或曾于邪神祭祀的器具，将其毁去，或许就能从这儿离了。”

“呃……”燕红理解这段话相当费力，“也就找到一书，或来供奉过那什么神的祭品？”

“也可以这么理解。”托马斯嘴上说，已始在客厅里翻找起来，“会被选进神秘侧的位面，你应该也有标准之上的综灵（综合灵能）吧？如果你碰到什么东西后会感觉严重不适、反感排斥，又或对那件东西分在，仿佛会莫其妙地被它所吸引，对它充满好奇和占有欲，那就了。”

“哦哦！”燕红点头，把斧头『插』到腰带上，学托马斯的样子翻找起来。

燕红来前托马斯已搜了来分钟，如今又有燕红加入，没多会儿，争分夺秒的两人便将客厅内所有的陈设、具、壁画壁挂全过了一遍手，并无特别发现。

“怎么会呢？难道推测出错了？不可能啊！”距离一次异变越来越近，已遭受三次精神攻击的托马斯忍不住焦躁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忽略了的东西，没有发现？”

燕红听到托马斯的话，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

天花板上，那个满灰尘、挂满了蛛网的吊灯，静静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