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也不甘示弱,回了费陇一个冷笑,拔高了声音道:“人话也得对听得懂的人说,不说那些法律法规,这队伍里还有小孩和孕妇,根本闻不得烟味,你到底是眼瞎没看见她们,还是心术不正故意损人利己?”
年轻男子的声音极大,这话一出,不止排队的人,就连途径此地的不少路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冷眼看着手中正捏着一根香烟的费陇。
费陇虽然性格冲动,脾气暴躁,可平时为人却极其豪爽,对朋友也很是真诚,在朋友间素以讲义气著称,如今忽然被一个陌生人公然指责自己心术不正、损人利己,只觉气血上涌,头脑发胀。
因着费陵在舟市做市长秘书的缘故,费陇与极为迎风府实权长老家的年轻子弟颇为交好,今次便是与其中的几人一起来这家新开的炸串店尝鲜。
与费陇同行的几位迎风府子弟素来也都是极重脸面的人,这时也不由的怒从心起,此事纵然是费陇在队伍里吸烟不对在前,可那年轻男子与费陇交涉时的态度也并不好,更是字字如刀,完全不给人留半分颜面,着实可恨。
于是,其中一位迎风府子弟便冷笑着对那年轻男子骂了句傻逼,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一百块甩到了他的脸上以示嘲讽,随即便打算拉着费陇离开此地,另找个玩乐之所去去身上的晦气。
不想那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年轻男子却好似练过些外家功夫,钱还没甩到他的脸上,他倒是反飞起一脚,踢向了先前的那位迎风府子弟的屁股。
修行者终究与普通人不同,饶是那迎风府子弟没有料到年轻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却还是轻松的闪身躲了过去。
只是那年轻男子既然率先动了手,事情的性质便不同了,若费陇几人此时离开,反倒像是怕了那年轻男子一般。
修行者与普通人动手是违反稷下学宫律法的重罪,大庭广众之下,那几位迎风府子弟自是不敢对年轻男子动手,可同样不是修行者的费陇却并没有这一层顾忌。
加之此事本就是因费陇的一根烟引起,眼见为自己出头的朋友被那年轻男子偷袭,费陇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便彻底爆发开来,对着那年轻男子的脑袋便挥起了拳头。
那年轻男子也早就因费陇在公共场合吸烟一事对他极为厌恶,加之刚刚又受到了费陇同行者的侮辱,心中也极为不爽,便与费陇打做了一团。
二人打架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骚动,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两人的脸上就挂了彩,人群中一位年轻女子低呼了一声,连忙来到两人身边,欲将两人拉开。
费陇平日里和一众迎风府子弟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如今已渐渐占了上风,正是兴奋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年轻女子,身体腾挪之间,竟一下子撞到了她。
这一撞,那年轻女子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旁围观的人纷纷发出了惊呼之声。
费陇此时也注意到了身旁的年轻女子,忽的想起了年轻男子方才提起这里有孕妇一事,不由的心下大惊,拼着自己全部的力气扭转身体,终于在年轻女子倒地之前,双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双肩。
见年轻女子平安无事,费陇心下松了口气,那年轻男子也无心再与费陇动手,连忙跑到了自己的妻子身边,紧张的关切着她的身体情况。
费陇此时方才彻底回过神来,便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年轻女子,见她小腹并未隆起,面上却做出了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不由的有些惊讶。
自己虽然刚刚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可却在她倒地前及时扶住了她,并未让她伤到分毫,眼下她却做出了这幅身受重伤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不疑心她是在有意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