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船长掐着腰，走到泽林身边：“这群术士总是能找到神秘的场所，对吧？我在庞塔河上漂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发现这处沼泽地能藏下一艘船。”

“水耗子？”泽林露出意外的神色：“你居然开始为术士教团效力了？”

“那不是你介绍的吗？”水耗子伸出满手老茧的手：“我之前在的公司倒闭了，唉，这该死的战争，大家手里都没钱，自然就没人需要运货了。一个精灵术士来信说，术士教团在招募老练忠诚的船长，她听说过，我当年载着你们去对付白蔷薇骑士团，还有去威伦救人的事情，是你告诉她的，所以我就去了。要我说，这工作还不错，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但术士们给钱结账的时候从来不犹豫。谢谢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赚钱养我的老婆和孩子。”

“不客气，你是位好船长。”

显然，这是法兰茜丝卡自己做的决定。

但这个决定就现在来看，结果很不错。泽林了解水耗子，他在庞塔河上跑了二十年，过去泽林经常坐他的船，杰洛特也在他的船上做过几个月的护卫赚钱。

泽林递给他一根卷烟，水耗子感谢的接过来。狩魔猎人打了个响指，伊格尼法印的火苗冒起，点燃了卷烟。

深吸了口气，过了几秒，水耗子才长长呼出口气。

“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催促女士是不礼貌的行为。”泽林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建议，最好随时准备好离开，我可不希望远远的看到追兵出现的时候，船只停在浅水里出不去。”

“嗯，所有事情都提前做好准备？你说的对，我先把船掉个头，恐怕也不需要紧贴在岸边，我看那位女士根本不需要走上来，她们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自己双脚离开地面。”

水耗子又和泽林聊了几句，谈论了一些最近在船长间听到的趣闻后便离开了。

有传言说，史凯利杰的布兰王可能已经活不了太久，他时常陷入昏睡，也很少在蜜酒大厅里会见其他家族的族长。谁也不知道，在战争最焦灼的时候，史凯利杰最德高望重的国王去世代表着什么，但对尼弗迦德人而言，他们可以松一口气，不用担心布兰王率领长船继续劫掠海岸。在选出新的国王之前，史凯利杰的劫掠会暂时停歇。

“和我预想的果然差不多。”忽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泽林耳边：“我们的狩魔猎人果然来到瑞达尼亚了。我原本还以为，会在威伦见到你。”

泽林的手安在剑柄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迪科斯彻？”他皱起每天，看着带着五名随从，从芦苇荡走出来的间谍头子：“这是怎么了，瑞达尼亚的二号通缉犯来到了距离首都只有几千米的地方？”

“因为有些事情，值得我亲自出马，交给下面的人我不放心。”迪科斯彻张开双臂：“毕竟有些事办差了，你杀了他们也无法挽救。”

“你的情报能力总能超出我的预期。”泽林没有看到更多的人出现，只有五名像是黑帮成员的人，跟在间谍头子身后。但泽林相信，他不可能就只带五名随从离开自己的老巢，特别是被刺杀过一次后：“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的？”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问这些会让人显得很蠢的问题了。”迪科斯彻取出一枚雕刻着红鹰徽章的戒指：“我来送给你一份邀请。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可以到崔托格去，我和另外一些人想要见你，和你谈一谈。到崔托格巨鹰旅店去，向掌柜出示这枚戒指，他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泽林垂下眼睛，打量着手里的戒指，又抬起视线，盯着间谍头子：“你的脑袋价值一个男爵。你就不担心我出卖你？”

“我们情报人员一向擅长选择合伙人。”迪科斯彻笑了起来：“不会选择的人在底层的时候就被出卖掉了。最晚不要超过明天午，时间不等人，相信我，这一趟对你来说绝对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