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最终没有直接答应迪科斯彻的要求

他不知道间谍头子的脑子里到底在筹划什么。他知道类似的情况，王室被推翻后，或者王室内的成员犯下严重罪行时，如果有其他国家愿意接纳，那么他们就会宣布流亡，或者到修道院成为牧师，宣誓放弃继承权以隐居。虽然会失去很多，但至少还能保留王室身份和性命。

但迪科斯彻的态度仿佛对这件事胸有成竹，拉多维德肯定会被推翻。或许他已经找到了足够多也足够强大的盟友，足以令他做出这样的判断。而瑞达尼亚国内的家族可能也在考虑拥立一位新的国王，保证未来的权利和安全，以免崔托格家族今后的继承人会进行清算。

迪科斯彻希望泽林能在抵达诺维格瑞后，给他答案。这件事不能拖延太久，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国内还有一个公主处于危险之，就推迟计划。这可能会让数十个家庭人头落地。迪科斯彻说，他愿意为王室成员争取活下来的机会，是因为达丽米拉也愿意为他们提供拉多维德的情报。

不过在关乎到自己性命的时候，其他人不怎么会在意这一个崔托格家的人的死活。

当天傍晚，泽林回到了隐藏着船只的芦苇荡。

船只甲板上，菲丽芭站在船舷旁，正在和船长争论着什么。看到泽林出现后，水耗子摊开手，走向船舵，招呼水手扬帆起航。菲丽芭双手掐着腰，站在船舷边，看着泽林一步步沿着搭在船边的木板走上来。

“现在去城里风流你不认为很不合时宜吗？”菲丽芭语气不满：“所有人都待在最危险的地方等你。”

“我记得不久前你说这是安全的地方。”泽林从菲丽芭身边走过去，活动了一下肩膀，今天他听到了太多不同寻常的消息。

“相对而言。”

一名船员取回木板，船只在缓慢的吱呀声驶出。

“你之前去和那些人谈了什么？”泽林随口问道。瑞达尼亚境内可能形成了一个或几个以推翻拉多维德为目的的派系。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菲丽芭与迪科斯彻肯定不会在一起合作。

菲丽芭摊开手：“我在劝说船长把你扔下，直接出发。”

见菲丽芭不打算直接明说，泽林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我明白为什么拉多维德被称为铁石心肠了，因为他有一个铁石心肠的家教老师。”

船只沿着庞塔河向下游移动。

夜幕之下，庞塔河两岸的森林寂静无声，阴影时不时传来怪异的狼嚎。

泽林坐在船舷旁，看着远方岸边不停后退的景色，思考着接下来的问题。

他想办法为狩魔猎人创造了一个更好的环境，但现在看来，他也成了一个目标。任何人想要寻找和狩魔猎人有关的事情，都会找到他的身上。或许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他应该考虑一下，尽量不再和其他人见面，不再参与到任何事情里，就像那些年老的狩魔猎人，比如说维瑟米尔那样。维瑟米尔在年轻时也是一名传奇狩魔猎人，但现在，随着时间，还记着他的人大多已经去世，而他的生活也重新回归了平静。

忽然，一名站在船头上的水手对水耗子招手，叫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水耗子从甲板上大步走去：“为什么要降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