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德与朗根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带着一个礼品盒。

“狩魔猎人大师，希望最近您在鲍克兰玩的开心。”

佩兰德骑着马，站在庄园门口，抬起面甲，眼满是笑意：“您看，这可比您到处接受狩魔委托要方便多了，对吗？这就是商业精神，大师。各取所需，优势互补，未来的社会正是如此。有能力的人自然应当得到更多黄金。等您把这件事办完，陶森特的公民们愿意为您的善良而支付更多。您将是陶森特永远的朋友。”

“希望如此。不过我检查过账户。”泽林冷冷的说：“陶森特的公民们，似乎没有我预想的那么慷慨。”

佩兰德与朗根互相对视一眼。

“实际上，目前看来，女爵是陶森特最为慷慨的人。”泽林搓着手指，仿佛忽然对自己的指尖很感兴趣：“她告诉我，最近在陶森特里出现的谋反传单，与椋鸟有关，所以她对此极为痛恨，她只想看到他的脑袋，不想过问其他事情，甚至说，只要有人杀了椋鸟，就算是他是名强盗，也能在宫廷里得到爵士的称呼。至于赏金，不会少于这个数字。”

狩魔猎人伸出四根手指。

“啊，狩魔猎人大师。您可能误会了。”佩兰德单手握拳，放在嘴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昨天晚上给予您的，其实只是订金。等到您把证据交给女爵，今天晚上还会有更多的报酬。”

泽林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两位骑士。

都是生意。

“两千。”

佩兰德沉默了几秒。

“一次性取出那么多钱，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两千弗朗，大师。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是说。”泽林顿了顿：“两千克朗。”

他才不信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小数目。

一名骑士头衔就够了。

“两千克朗，大师，这也太多了！”

“对于开明的夫人而言，散发谋反传单的人可不只两千克朗。”

“这肯定不是他做的，这完全没理由！”朗根不由得开口说道：“只有一个三十多岁脑袋还像未成熟小女孩一样的女爵统治这里，他才能继续占据高贡山坡，而不是被军队彻底剿灭。”

佩兰德对朗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实际上是这样的，大师。要我说，陶森特的人们都很爱戴女爵，对于农夫和工人们来说，一个貌美温柔的女性当统治者，要比一个糟老头子好得多。而对于公民们而言，统治者越聪明，他们越麻烦。所以，陶森特人不会有人怀疑女爵的地位和身份。就连高贡山坡上的强盗首领都爱戴女爵呢！”

“两位应该去和女爵解释。”泽林面无表情的说：“陶森特的统治者是她，不是吗？签署赏金与通缉令的人也是她。”

佩兰德的脸上露出难为的表情。

“大师，一次性拿出两千克朗太多了。或许一千五就应该能表明我们的诚意？一千五百克朗，还有一份债务收据，拿着这份收据，您就是债主了，可以去收钱。这笔债大概有一千克朗。”

“一千五百克朗。”泽林重复的念了一遍：“我要在今天下午看到。”

两名骑士留下了礼物盒，还有一份债务收据后离开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时，艾尔塔瑞尔才从庄园门后走出。

“为什么要与他们做交易？”精灵游侠质问：“他们不过是穿戴更奢华的强盗！”

土也有强盗，通常是南方的哈拉德人或者乌姆巴尔的海盗。他们四处袭击，抓捕刚铎人作为奴隶贩卖。

这是那些反对索伦的势力的死敌，是刚铎、洛汗，也是人类、精灵和矮人共同的死敌。

“这根本不是交易，艾尔塔瑞尔。”泽林没有去看礼物盒，他能闻到里面的血腥气味。他看着债务单，看着上面的地址和署名。这个地址他记得，是石化鸡蜥旅店下面的磨坊：“帮我把这个礼品盒里的脑袋埋了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你要去收债？”

泽林没有回答，他拍了拍马匹，油菜踱步，背对着渐渐落入西山的红日，走上乡间小道。

艾尔塔瑞尔低头看了眼礼物盒，又看了眼泽林离开的背影。她眯起眼睛，把盒子藏在庄园里，悄悄的跟了上去。

昏黄的夕阳下，石化鸡蜥旅店热闹非凡，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纷纷来到这里，享受一杯啤酒，与朋友聚会，互相倾述遇到的烦心事。漂亮的侍女吸引了很多眼球，她们也在端茶送水的间隙，躲藏在厨房门口或者柜台旁的角落，对着帅气而强壮的客人指指点点，脸颊红扑扑的，把榭寄生藏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