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斯佩斯闭上眼睛，等待生命的终结。

献上灵魂与鲜血，在这片土地生活的人类语言含义便是血肉献祭。在祭坛上杀死祭品以换取神灵的喜悦，这样的仪式往往属于黑暗诸神，不过在尼赫喀拉人类的古老传说也有类似的仪式，用于取悦他们喜怒无常的地府神灵。

但她没有听到泽林抽刀的声音。

微微睁开眼睛，墓园玫瑰看到泽林纠结的站在床边。她舔了下深紫色的厚唇，低声问道：“你在等什么？别担心，我的死亡不会带来血液和残骸，我会回归到沙许之风里，外面的人不会把你当做谋杀犯。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慈悲，就请给我一个迅速无痛的死亡，除非你的神灵要求你折磨我。”

“不，我不是在想这个。”泽林苦恼的揉了揉眼角：“对于献祭……我曾经向她献祭过一个年轻女孩。你不会喜欢那种献祭方式的。”

埃尔斯佩斯的嘴角微微嚅嗫，最终有气无力的呸了一口：“你是个恶棍。”

“是的，在某些方面我确实谈不上什么好人，我对不起很多人。不过在那之前，我打算先考虑一下该怎么帮帮这个帝国。我想她没有告诉你确切日期？”

墓园玫瑰冷漠的望着她。她总是那么冷漠，无论是在谈及到任何事情，哪怕牵扯到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一切都不过是天平两侧的砝码，世间万物在她的眼或许都有重量可言。

“当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埃尔斯佩斯喃喃说道：“我想时候已经到了。”

泽林烦躁的叹了口气。梅法拉和埃尔斯佩斯的交易让他至少知道梅法拉还在这里，但她们交易的内容令他心烦意乱。如果只是血肉，他能想出无数种办法，但涉及到灵魂，他只记得献祭和在庇护之地时所作过的。那时候，泽林一直以为梅法拉对莉雅意图不轨，只是最后阴谋的魔神证明她有更长远的野心和强大的预知能力。自从第一次离开艾泽拉斯开始，泽林心里就发誓绝对不会再对不起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任何姑娘。所以除了那一次为了带回莉雅的灵魂之外，他很清楚李敏的种种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像他也知道尤莉卡的那些举止是在透露什么信息。

但他不能。

就算她们能再一次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可他决不能真的将埃尔斯佩斯当做祭品献祭。而且，泽林实在做不出杀死一个人向另一个神灵献祭的事情。

血和灵魂……

忽然，泽林想到了一个可能。

“埃尔斯佩斯，我会将你献祭给她，不过我需要一些……准备时间。””

墓园玫瑰冷哼了一声。

“在此之前，帮我对付那些混沌怪物，我需要你的力量和魔法。”

“不是现在？”

“当你见到真正的我时，希望你能保持现在的冷静模样。”

“你吓不到我……”墓园玫瑰沉默了几秒：“但这会惹恼你的神吗？如果你能拯救帝国，不要犹豫，杀了我吧。这是世界末日，我们迟早都会死，如果一部分人的死亡能换来这个世界的新生，我很乐意帮那些人做出选择，或者成为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