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长水骑从两侧掩杀,一、接应步兵回阵,二、探明黄巾军阵弱点。”
“诺!”
又是一阵鼓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官军战鼓的气势再也不如以往那般磅礴了。
鼓声之中,长水骑的两千多骑士从雁头部位拖出,先是用小碎步奔跑两百步,在这一段的路程之中,他们会渐渐排好冲锋阵型,在这个阵型中,他们将三百人一大横排,一字排开六百步。
每个大横排则包括两个小横排,小横排前后相距十步,前面的小横排共一百骑,武器主要是圆盾及长戟,后面的横排共两百骑,武器主要为弓箭及环首刀。
另外这三百骑士又分为一百个小组,每个小组中的三个骑士都呈一前两后的“品”字形分布。每组之内,每骑间的距离均保持在五步左右,而每组之间的距离则为十二至十五步。
而每个大横排之间相距则在八百步左右,如此庞大的冲击阵势,多少长箭投进去,都是泥牛入海,荡然无存。
张宝冷冷地看着疾驰而来的官军骑士,而此刻,他身后也多了十余骑士,这些七尺骑士皆身披重甲,手中或执着钢刀铁盾,或执着长戟蛇矛,就连胯下的坐骑,也是为战火而生的战马。
“两百五十步!”身旁的军汉高声报告官军于张宝等人之间的距离。他们用来判断距离的,是事先射出的定位箭。
“两百步!”官军骑士越冲越快,跑完五十步的距离,只用了数个弹指的时间。
“床弩!”张宝吼道。
随着张宝的军令,他身后的车阵立刻开始变形:最外围的牛车被军汉合力推翻,露出隐藏其后的数十张床弩。
没等对面的官军骑士反应过来,黄巾军车阵之中,便连番响起嘶哑的床弩机枢声,手臂般粗细的箭矢撕扯开秋日干爽的空气,带着尖锐的叫声刺向那一组组的官军骑士。
官军骑士的冲锋阵型能够有效防备抛射的箭矢,可在面对平射的弩箭时,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床弩的机枢声尚未完全落下,离张宝不到一百二十步的官军骑士阵中便响起一连串的人仰马翻之声。
“杀!”张宝右手钢刀高举,左手以铁盾护身,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同狂风一般,拂过秋日的原野,蛮横无礼地撞向正疾驰而来的官军骑士。
张宝的刀法本就毫不逊色于少习弓马的官军骑士,再配上一身天生的神力,仅一照面,竟就破开了那手执长戟的官军甲士的胸腹,接着铁盾一举,隔开另一骑士劈来的环首刀,他身侧的卫兵则抓紧机会,一矛取了那骑士性命。
张宝领着这十余黄巾骑士,就如虎入羊群一般,在官军骑士的阵型中,左右冲杀,所过之处,竟是无有生者。
官军骑士本就被床弩打散的阵型经他这一冲,更显凌乱。
而此刻黄巾军阵中,竟是轻骑突出,一并掩杀过来,尽管这些后来杀出的骑士,所乘之马皆是拉车驮货之驽马,但也并不妨碍他们一举冲乱正准备游射的官军骑士仅存的阵型。
“撤!快撤!撤!”长水校尉见势头不对,马头一拨,竟是领着自己的亲卫们先行退去,其余骑士见状,哪里还有心思恋战?纷纷打马往回奔逃,而那张宝,竟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挥军掩杀过去。
“合阵!让长水骑退至两旁!合阵!”董卓大声喝道,铁戟一举,接着便觉双目一痛,原来此时太阳已升至高空,且它的位置不偏不倚,恰恰正对着官军众将士的眼睛!
“射声营!”大惊之下,董卓赶忙吼道,“三连发!”
右侧副将闻言一惊,心下已是不快,但还是提醒道:“将军,长水骑还在战场上!”
“放!”董卓不理他。
“将军!长水骑还在战场上!”左右两侧副将同时加大音调,“不能射箭!”
董卓头一甩,朝右侧的副将喝到:“我的命令是放箭!放箭!”
“将军,这会伤到长水骑!”副将毫不示弱地吼道。
董卓一怒,铁戟一举,径直刺向那副将的胸甲:“直娘贼的!还反了你!”
“乒”一杆铁枪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击飞了董卓的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