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芬特·G·萨麦尔·怀特】
苗水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魔怔一般。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甚至没有想到过关于这个名字的组合。
在我的认知里,任何一个拥有特殊文化的族群也不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是不同于我肉身所存在的【现世】,也不同于我认知中任何一个符合【更深层次世界】定义的、另外的世界。
萨芬特……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个名字是否是某种抽象的概念,这抽象的概念是否能在我所在的现世找到具体的对应?
萨芬特……萨麦尔……
苗水生魔怔的不断在脑海中重复这个名字,甚至于完全无视了面前梦中的自己颤颤巍巍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当他看到开启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屏幕之后,颤抖更厉害了。
就在苗水生克制不住的不停在脑袋里重复这个名字的时候,开直升机的身体开始打摆子,他非常恐惧的扭头看了一眼愿望,磕磕绊绊的说道:
“它听到了我们的声音……”
他恐惧的声音甚至惊醒了陷入魔怔的苗水生。
“我脑袋里出现了祂的名字!”
苗水生先是愣了一下,看着从驾驶位上甩开方向握把霍然起身的自己,心中大骇!
你他妈干什么!
梦中的自己已然因恐惧而泪奔,他将一把枪丢给愿望,并对愿望说道:
“我们已经完了!我先走一步!你自我了断吧!”
他就那么轻易的朝着层层叠叠的城市深渊一跃而下,苗水生眼前视野天旋地转,随着黑暗的加深,在天上摇摇晃晃仿佛欲坠的直升机渐渐远了……
下坠让苗水生冲破了梦境边缘,在身体死亡之前于自己的世界中恢复了意识——
“嗷!”
苗水生从机械矩阵中惊醒,极端的失重和恐惧让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停留在摔死前一瞬间的状态。
连接着身体的无数弱电贴片开始有序的释放电极刺激,以独特手法刺入静脉的针头开始向他的身体输入大剂量的激素,苗水生在恍恍惚惚之间睁开眼,只看到头顶无影灯亮的刺眼,全身上下毛孔里浸透了衣服的汗液早就被冰冷的空气冻成了冰碴子,他整个人被一层被冻硬了的睡衣包裹在内。
对常人而言足以致死的大剂量激素调节着他的身体,让他的生命体征渐渐恢复正常状态,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身边。
“水生,你看到了什么?”
根深蒂固的敬畏、极端的恐惧和死仇一般的厌恶同时出现在苗水生的脑袋里,他克制住种种情绪,在激素的调节下渐渐能够调用僵硬的肌肉开口说话:
“是……另一个世界。”
他仅仅只说了半句话,就已经说不出口了,因为他不但无法描述那个世界,还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集中精神。
身边的人发出神明一般庄严又温和的声音:
“没关系,慢慢来,你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你的身体在飞快好起来,你的神经元已经足够应付这样的信号,你要相信自己。”
这明明并不是什么很有力的鼓励,苗水生却因为这样的鼓励而信心倍增,信心带来的力量连同激素一起让他更加清醒。
在这样的清醒中,苗水生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事物断断续续的告诉了身边的人。
直到他说完为止,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苗水生就这么一言不发也什么都不做的安静等待着,仿佛完全不会因为这样被动的等待而出现任何脾气。
片刻的等待之后,身边站着的人终于有了决断,他语气深沉,语气中所包含的严肃意味让苗水生浑身紧绷。
“水生,你年少时曾经看过我的日记,应当知道,我去过极北的冰川地带。”
说到这件事,苗水生的呼吸都收敛了许多,那时他尚且不太懂事,在偶然间翻阅了那人的日记,并因此得到了这辈子的唯一一次责罚。
苗水生没敢说话,好在那人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而像是沉浸在追忆中一般继续说道:
“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远古世代的遗留——桑克拉肯大坟墓,这里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文明而已,我在那里发现了不同文明的碎片,这意味着有许多文明被埋葬在那里了。
我那时候想,为什么文明必须葬在桑克拉肯大坟墓呢?为什么生长在水土丰饶地区的文明,都将自己埋葬在终年刮白毛风的苦寒之地呢?
那时候的我并不能找到关于答案的线索,直到现在,我都仅仅只能对其进行理解,而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象征。”
他说出了一个名词,而苗水生听的很认真,因为苗水生很少听到他诉说这方面的知识——对于任何一个超凡侧社会的任何一个学派而言,这些知识都是绝对的禁忌。
“象征,水生,我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将文明埋葬在不化的冰川之下】,其本身拥有非常强烈的【象征】属性——
【被埋葬】象征着文明已经死去。
【埋葬在不化的冰川之下】象征着这些文明已经永远被冰封,无法重现在世间了。
【所有文明都埋葬在桑克拉肯大坟墓中】,则象征着桑克拉肯大坟墓本身并非坟墓,而是某种……类似【回收站】的东西——是文件永远不可能被还原的回收站。”
苗水生眼界大开。
面前的人语速很快,天神州语在描述巨大信息量的时候向来言简意赅:
“这样一来,【桑克拉肯大坟墓】就和【荒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切文明在没落之后会沉降进入【荒野】之中,【荒野】会吞噬这些文明,然后将其重组,让这些文明的特征——也或者说是十分细分的属性,加入这个世界的轮回,让这些属性进入新世代,成为新世代的特征。
【桑克拉肯大坟墓】则冰封——囚禁了没落文明的一部分,让文明的这一部分特征永不见天日——即便我们当年深入桑克拉肯大坟墓,见证了许多真相,也无法将那些真相带出坟墓——在离开坟墓时,我们记录下来的一切,和我们关于此地的记忆一起消失了。
一个重组之后传承,一个筛选之后冰封,这绝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结果,而是某种既定规则限制之下的必然。
那么,规则是谁制定的?”
苗水生终于插得上话:
“创世的神明?”
那人反问道:
“创世的神明为什么要创造两个平行的世界,让你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中呢?”
这……
我哪知道?
我知道这个干什么!
苗水生恶意的想,也许是因为创世神脑抽了!
那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