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今天内官监张兴带着人把寿宁公主府给抄了!”
“胡说,什么抄了寿宁公主府,不过是把寿宁公主府上的宦官们都给抓了!”
“这事闹哪一出啊,不是说寿宁公主府管事的正是张兴的干儿子吗?这当干爹的,怎么就抓了干儿子呢!”
“你不知道,今天张兴被元孙和福王府的小王爷抓过去了,等出来的时候,头都磕破了,所以,一出来,就把那惹事的干儿子赵进朝给处置了!整个公主府,三十来号內侍啊,被打得血肉模糊、卧床不起就不说了,全部还发去看陵了,这个惨呢!”
“元孙和福王府的小王爷抓张兴,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张兴受了气,怎么就那干儿子出气啊!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啊!您知道多,给哥几个说说吧!”
“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年前不是寿宁公主的驸马被赵进朝他们几个打了嘛······”
“午庵,今个的事你听说了吗?”司礼监秉笔也是活生生的人,自然也有八卦的时候,所以等快下值的时候,几个当值的秉笔太监坐在那便聊起了刚才收到的消息。“晦音的面皮可是丢大发了。”
“楚老,我倒不是这么想的。”兼领东辑事厂的王国臣冲着孟珙摇了摇头。“晦音今天表面上看似丢了面皮,但这面皮丢给谁的?元孙,福王府的小王爷,这能叫丢面皮吗?那我们的面皮又是哪来的?”
邓先听到这,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午庵这话有见地啊!我辈的面皮都是皇爷赏的,忠于皇爷、小爷、元孙,那就是有面皮,否则,有再大的面皮也是空的。”
王国臣笑了笑补充道:“这件事处理还极其高明,没有惊动皇爷和贵妃,否则,那就不是晦音丢面皮那么简单了,只怕宫里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邓先当下有些坐立不宁的说道:“是我疏于管教啊,让这帮小崽子打着旗号为非作歹,居然还折腾到了公主驸马头上,这真要被人说上一句蓄意隔绝皇亲,只怕,去皇陵守墓已经是个较好的下场了。”
孟珙嘴角含笑的说道:“那这件事的手尾得弄清楚了,别让人找到机会了。”
邓先苦笑道:“翊坤宫那边可是没办法,好在福王府那位小王爷还留了余地。”
“那也拿了把柄!”孟珙提醒道。“这位小王爷倒也是好算计!不是八岁嘛,怎么如此的妖孽,莫非背后其实另有其人?”
王国臣看了看孟珙,笑了起来:“楚老的消息比我还灵通啊!”
邓先是当事人,知道怎么回事,这没问题;东厂在福王府和东宫里有眼线,王国臣知道也正常,但孟珙怎么会知道,整件事中真正的主角是谁呢?
所以,由不得王国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孟珙。
孟珙见王国臣眼神不善,不想跟同侪龌龊的他便解释道:“是王安跟我说的。”
“东宫的王安?”太子一旦登基,王安的司礼监秉笔一职是少了的,搞不好还会做了司礼监掌印,成为整个大明所有宦官的老祖宗,所以孟珙未雨绸缪与王安打好关系也是正常的。“这么说,东宫也对福王府那位小王爷有了忌惮了?”
“有什么忌惮!”王国臣却对邓先的话不以为然。“现在的关键是太子之位,只要储位不变,福王府那位小王爷再绝顶聪明,也是无用的;再说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谁知道,今后会怎么的呢!”
邓先也笑了起来:“我也觉得福王府的这位小王爷未必是盯着大位呢。”
孟珙眼眉一挑:“晦音此言何解啊?”